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走在雪地上，边喘气边觉得胸口很痛，可他不能放弃，他继续在雪地里走。

茫茫白雪，盖住了他来的脚步，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他真的很累，眼眶被寒风刮得很痛，眼泪就一滴一滴掉在雪里，突然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是很温暖的怀抱。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轻声哄着他：“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呀，看来我们哲哲很喜欢这首歌啊。”

接着男人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哲哲，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噔噔！”

一只棕色的玩偶熊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样？现在不难受了吧？”

在他们的笑声里，苏闻折睁开了眼睛。

周围没有白花花的雪地，也没有梦里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慢慢撑起来，呆呆地坐着，脸上还挂着刚才没来得及落在枕头上的眼泪。

“不难受了……”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抬手用袖子蹭了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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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萍萍给苏闻折发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做着手里的练习册。

回复过去几句后，那边就弹来了视频电话。

“哥哥！你好点了吗？”苏粥粥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就像一只距离镜头很近的猫猫一样，苏闻折回了之后，动了动手把眼前这一幕截了下来。

“你今天没上晚自习吗？”苏闻折问苏粥粥身后的魏萍萍。

魏萍萍表示今天卷毛王给她批了假条，允许她不上今天的晚自习，她和苏闻折说了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想到某件事时停了下来。

“怎么？梅梅老师想念我了？”苏闻折开玩笑道。

“差不多吧，比起梅梅老师，小礼子更想你一些，他还很后悔今天早上来得很晚，另外一个我不知道怎么说。”魏萍萍皱着眉想了想，过了几秒后还是决定告诉他。

黄沐冉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怼曾欲休。

程橙和黄沐冉是十一点半的时候回到班级的，刚刚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曾欲休和江塘被不知内情的苏粥粥拉过来一起吃饭。

两个人今天都很沉默，黄沐冉叉起一块西蓝花就开始说：“真不知道是该说脸大呢还是该说不要脸呢？”

等曾欲休看向他的时候，他又非常平静地说自己只是在感慨昨天看到的段子。

很确定他在来来回回攻击曾欲休，很快他身上就背负着“狼心狗肺”“没有良心”“自妄自大”“无理取闹”“烦得要死”等等。

想到这魏萍萍好奇地问他：“你是不是和曾欲休之间.擦.出了什么火花？”

能有什么火花，今天这病算吗？

不过也很奇怪，曾欲休不说话反驳就算了，江塘也没有反驳。

苏闻折翻了一白眼过去，整件事他都不占理，上哪反驳黄沐冉的阴阳怪气。

在两个人视频对话时，董礼澄给他发了私信，他想了想，按照董礼澄的性子，怕不是要直接上门亲手揍一顿曾欲休，最终只说曾欲休把自己的橡皮捡走没还。

视频通话接近尾声，苏闻折正嘱咐苏粥粥一些注意事项，突然传出了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这让苏闻折警惕起来。

平时除了物业，基本上没有人会敲他家的门，如果要是熟悉的阿姨做了什么要拿给他和苏粥粥吃，也会提前在微信上说一声。

他挂断电话，起身朝门口走，顺手拿起放在客厅的扫帚，接着他慢慢贴上门板，通过猫眼看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在门口，目光盯着手上的东西。

接着那个人把东西放下，电梯叮了一声，又来了一个人把站在门口的这个人拉走。

苏闻折看清楚了。

后上来的那个人是江塘。

那么被他拽走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把手上的扫帚放在，在门口站了很久，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曾欲休会来他家？而他又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等电梯下行之后，苏闻折才把门打开。

防盗门里面的把手可以转动，外面的把手是不会转动的，曾欲休就把东西挂在了吗，门把手上。

是一袋药。

苏闻折把药拿起来翻了翻，药物种类有很多，有治疗感冒的糖浆、防止拉肚子的颗粒、治疗发烧的胶囊，还有舒缓喉咙干痛的药丸。

最后还有一个透明的袋子。

不用仔细看苏闻折也知道这是昨天他带给曾欲休的椰子糖。

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但苏闻折伸手把里面那袋椰子糖拿出来放到门前的柜台上，接着拿着钥匙就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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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欲休刚从江塘姥姥家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新手机突然震了几声。

昨天他的手机严重进水，所以信号一直接收不良。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是曾夙给他打的电话，他想也没想就点了挂断。

锁屏里剩下的都是没来得及看的消息。

有班长问他要不要参加学校篮球比赛的，也有江塘前几分钟告诉他带姥姥下楼遛弯的，还有来自某个人的消息。

[1：门口的药是你买的吗？]

门口的药？

手机只显示对方最后发的消息，曾欲休把手机锁屏解开，点开备注是【1】的聊天框，对方给他打了好几条消息，有一条消息是图片，他点开放大看了看。

[1：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门把手上挂了这个袋子，就翻了翻。]

[1：图片\.]

袋子里的药原封不动，很明显这是拒绝的意思。

心中涌上一股酸痛的情绪，曾欲休动动手指，继续滑动着这张照片。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袋子里的那袋椰子糖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