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黎兮悦神秘兮兮地把苏槿颜带到城堡后的枫树林。夕阳为枫叶镀上金边,脚下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突然,无数红色枫叶从树上飘落,每片叶子上都写着字——是黎兮悦用金色颜料一笔一划写的情话:“你比秋天先到我心里”“枫叶再红,红不过你的笑”……
苏槿颜惊喜地捂住嘴,转身时,黎兮悦正单膝跪地,手中捧着的不是钻戒,而是个装满枫叶标本的玻璃瓶:“颜颜,这些枫叶见证了我们的四季,以后的每个秋天,我都要和你一起收集浪漫。”
寒冬的雪夜,城堡里飘着热巧克力的香气。黎兮悦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却突然被苏槿颜拉到窗边。窗外,整个花园被雪覆盖,路灯下,两个雪人并肩而立,一个戴着小熊围巾,一个顶着歪帽子,手里还举着块木牌:“圣诞快乐,我的小笨蛋”。
“这是我偷偷堆的!”苏槿颜得意地说,眼睛亮晶晶的。黎兮悦笑着把她搂进怀里,鼻尖相抵:“我们的雪人比迪士尼的还可爱。”壁炉的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温暖驱散了冬夜的寒冷,爱意在这方寸之间,悄然生长,蔓延成永恒。!
二十岁的陆羽昕站在实验室的落地窗前,晨曦为她白大褂的衣角镀上金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工牌,金属冷意透过指尖传来,恍若昨日黎兮悦将这枚印着“首席研究员助理”的铭牌别在她心口时的触感——那是三年前,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从帝国理工学院量子物理专业毕业时的场景。
“陆姐,第三组实验数据又出现偏差!”实习生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陆羽昕转身时,马尾辫划出利落的弧线,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她快步走向操作台,纤细的手指在全息屏幕上飞速滑动,“把B-7号催化剂浓度下调0.3个百分点,再试试。”话音未落,警报声骤然响起,培养舱内的蓝光疯狂闪烁。
千钧一发之际,陆羽昕抄起防护手套,猛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她摘下护目镜,额前碎发早已被冷汗浸湿。身后传来同事们松了口气的声音,而她的目光死死锁定数据面板——那个持续困扰团队三个月的能量转化率瓶颈,似乎在刚才的意外中出现了突破口。
深夜的城堡书房,台灯将陆羽昕的影子投在满墙的学术资料上。黎兮悦端着热牛奶推门而入,就看见她咬着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白大褂口袋里还露出半截实验报告。“这么拼命,是要把实验室搬回家?”黎兮悦将杯子放在她手边,目光扫过桌面——十几张写满公式的纸被红笔反复涂改,最上方压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幼时的陆羽昕抱着苏槿颜送的玩偶,在城堡花园里笑得灿烂。
陆羽昕抬头,眼中闪过难得的疲惫:“姐,你说如果当年没被你们收养,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窗外突然掠过夜枭的啼鸣,黎兮悦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会是个连泡面都煮不熟的小迷糊。”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却在陆羽昕掏出手机展示最新研究成果时陡然严肃。
“我想申请去北极科考站。”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项目需要极端环境数据,而那里...”话未说完,黎兮悦已经读懂她眼底的执着。记忆倒带回十二年前,那场差点吞噬陆羽昕的暴风雪,如今竟成了她追逐科学真理的勇气源泉。
启程那天,苏槿颜将亲手织的围巾塞进她行李箱,针脚间藏着颗小小的银铃铛。当破冰船的汽笛声划破北冰洋的寂静,陆羽昕站在甲板上回望渐渐远去的陆地,耳边仿佛又响起黎兮悦的叮嘱:“记住,你不是在证明什么,而是在成为更好的自己。”
科考站的日子枯燥又惊险。某个极夜,突然失控的探测设备拖着火花冲向冰层裂缝,陆羽昕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在坠落边缘抓住了数据线。零下五十度的寒风中,她咬牙将设备拽回,睫毛上结满冰晶,却在确认数据完整时笑出了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将曾经的恐惧淬炼成直面未知的铠甲。
三个月后,当陆羽昕带着突破性的数据成果回到实验室,迎接她的不仅是同事们的掌声。新闻头条赫然写着“天才少女改写量子物理新篇”,而她只是将获奖证书塞进抽屉最底层,转身又投入新的实验——在她心中,真正的勋章,是黎兮悦和苏槿颜看到她平安归来时,眼底重新亮起的星光。
北极归来后的庆功宴上,陆羽昕握着香槟杯缩在角落,目光躲避着周围人的寒暄。就在这时,一抹温柔的薰衣草香萦绕身侧,她抬头,撞进一双盛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眸。
“陆研究员,能请教个问题吗?”女生指尖轻点着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气象数据模型,“您在北极观测到的电离层异常,是否考虑过地磁场偏移的滞后效应?”
陆羽昕瞬间来了精神,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起来。两人不知不觉走到露台,夜风卷起女生的卷发,她叫沈清晏,是大气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此次受邀参加学术交流。月光为她侧脸镀上银边,当她用彩笔在玻璃上画示意图时,手腕上的铃兰手链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声响。
此后,实验室的咖啡杯旁常常出现陌生的便当盒,虾仁滑蛋的香气混着黎麦沙拉的清爽。陆羽昕盯着贴着卡通贴纸的餐盒,耳尖泛红,却在看到沈清晏抱着资料匆匆路过时,慌忙把便签纸塞进白大褂口袋——那张淡粉色的纸上画着戴着护目镜的企鹅,写着“补充脑力,继续加油!”
某个加班的深夜,陆羽昕调试仪器时不小心打翻试剂,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她咳嗽着打开通风装置,转身却看见沈清晏戴着防毒面具冲进来,手里还举着应急处理箱。“你怎么...”“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雷暴,我猜你又要通宵。”沈清晏的声音闷在面具里,却让陆羽昕心头一颤。
暴雨倾盆的周末,陆羽昕被拽到沈清晏的公寓。推开门,满墙的天文摄影作品令人惊叹,而厨房飘来的香气更让她愣住——苏槿颜教她做的糖醋排骨,此刻正咕嘟咕嘟冒着诱人的泡泡。“上次听你说想家了。”沈清晏系着小熊围裙,脸颊沾着面粉,“虽然比不上苏姐的手艺,但...”
话没说完,陆羽昕已经轻轻环住她的腰。窗外的闪电照亮相拥的身影,沈清晏反手将头靠在她肩上,轻声道:“以后,我做你的天气预报,提醒你按时吃饭、早点回家。”
当沈清晏第一次走进城堡,紧张得攥着陆羽昕的手。黎兮悦挑眉看着沈清晏递来的自制星图礼盒,苏槿颜却拉着她去看花园里新种的铃兰花。暮色中,陆羽昕带着沈清晏爬上塔楼,指着夜空:“那是北极星,现在,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月亮。”
沈清晏笑着举起手机,镜头里,两人的影子与星空重叠,她轻声说:“这才是最完美的科研成果——两颗孤独的星星,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轨迹。”
十二月的初雪悄然而至,覆盖了实验室的玻璃穹顶。陆羽昕盯着显微镜下的量子材料样本,耳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薰衣草香。沈清晏裹着驼色大衣,发梢还沾着雪花,将一个保温桶轻轻放在她的实验台上。
"热可可加了棉花糖,喝完陪我去看雪?"沈清晏晃了晃手中两张冰雪节门票,目光落在陆羽昕眼下淡淡的青黑,"你已经连续三天通宵了。"
陆羽昕摘下护目镜,刚想开口拒绝,却被沈清晏塞进嘴里一颗温热的栗子。香甜的暖意瞬间漫开,她无奈地点点头,任由沈清晏帮她披上厚围巾。两人并肩走出实验室时,沈清晏突然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捧起陆羽昕冻得发红的手,呵着热气轻轻揉搓。
冰雪节的广场上,冰雕城堡在彩灯映照下如梦如幻。沈清晏兴奋地拉着陆羽昕穿梭在人群中,在棉花糖摊前驻足时,她踮脚将沾满糖霜的勺子递到陆羽昕唇边:"尝尝,像不像云朵的味道?"陆羽昕咬下一口,却在沈清晏仰头大笑时,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糖渍。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被隔绝。沈清晏的脸颊泛起红晕,她慌乱地转移话题:"那边有许愿树,我们去挂个祈愿牌吧!"
在挂满彩灯的许愿树下,沈清晏握着笔犹豫片刻,在木牌上写下:"愿每个冬天,都能与你共白首。"她刚要挂上牌,却发现陆羽昕早已将自己的祈愿牌挂在旁边——苍劲的字迹写着:"我的实验数据可以有误差,但爱你必须精确到永恒。"
当晚回到公寓,沈清晏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手工相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画在玻璃上的草图、咖啡杯底的便签,还有冰雪节的门票根。陆羽昕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贴着沈清晏偷拍的照片:自己专注调试仪器的侧影,旁边用彩笔写着"我的科学怪人,也是我的心动方程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陆羽昕将沈清晏搂进怀里,轻声说:"以前总觉得科研是我唯一的追求,现在才明白,你比任何实验都值得我穷尽一生去探索。"沈清晏仰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客厅的暖光灯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比任何精密的科学模型都更加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