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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洗手蟹、吃酒席与逛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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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席前,梁照儿才得空和沈度讲上两句话。

她笑着说:“待会不管好不好吃,你们三个只管放开了吃,玉梳可叮嘱过了一定得将份子钱吃回来。”

沈度指着李瘸子道:“你瞧这人,打一进门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估计能赏脸用两口就不错了。”

耿氏坐在床上,听见外头的吵嚷声忍不住将盖头搭在冠上透气。她露出一张极淡的脸,五官像生宣上信笔而作的水墨画,说不出具体细节,只是写意。

张家比她想得还要逼仄,一进的院子,三间房,自己只能分得一间住。

不过耿氏却不觉得委屈或难看,她这人性子娇蛮,又身患隐疾,想嫁到个能做主的富贵之家几乎无可能。像张家这种小康之家和老实的丈夫倒很合她的心意。

届时再叫张龙跟着她阿爹做事,不愁没有发达的那日。

耿氏将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连忙将盖头放了下来,挺直腰板坐好。

玉梳端了一碗小馄饨进来温声说:“大嫂先用些垫垫肚子罢。”

耿氏问道:“可是叔伯娘?”

“正是呢,我瞧着外头席面快结束了先进来告诉你一声。”玉梳含笑道。

耿氏一贯是人强她强,人弱她弱的,见玉梳向她示好亦投桃报李说:“多谢你了,明日咱们再好好说话。”

玉梳“欸”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外头散了场,张龙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子。因着先头娶过娘子,他对今晚倒谈不上多么激动,不过也有些许期待。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孤枕难眠久了心底也是期盼着有个女人一处将日子过起来。

油灯闪了个影儿,张龙将耿氏的盖头掀开,看见了她那张窄而淡的面。

他一时难以描述是何心情,厌恶谈不上,喜欢更是没有。好像正在用桌上的馄饨时,忽然撞了只苍蝇进碗,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耿氏瞧见张龙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并肩坐下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半晌张龙将煤油灯一吹,抱着耿氏往后一倒。耿氏的左脚扑腾了几下后,和右脚一般无力地垂在了床沿上。

从张家出来后,梁照儿难得地想趁着月色步行回去,沈度见状让李瘸子驾车带着燕环和穗穗先行回如意馆,自己则陪她散步。

关大娘见他们老的老少的少,便让玉松送三人回去,张虎送自己回去。

玉松点头应了。

李瘸子想着关大娘今日同他婉转表达的意思,忍不住多关注了玉松几分。在他这种挑剔人的评判体系里也说不出玉松有什么不好,除了年纪稍长些。

梁照儿和沈度目送几人离去后,才迎着月色起身朝卸盐巷的方向走去。

凉风阵阵,树影摇曳。两人臂膀交错甩动,两只手无意间摩擦触碰,激起一阵颤栗。许是秋夜太寒凉了,两人都这般想着。

梁照儿应景地打了个喷嚏,沈度将臂上挎着的披风给梁照儿披上。肩上传来一阵厚实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侧目。

本朝宵禁一直到子时,故而此刻街道两侧还有不少小摊和食肆还开着,正吆喝着卖各色小吃,前头州桥夜市还有不少演杂剧和傀儡戏的民间艺人。瞧见这繁华的街景,两人都驻足欣赏了片刻。

国泰民安,不过如此。

沈度轻声道:“今日还是我头一遭参加喜宴。”

梁照儿笑着拢了拢披风说:“我也就比你多一次,上次在后头做,这次在前头吃。”

两人朝前走着,沈度问道:“你说成亲好不好?”

“好也不好,”梁照儿思考了一番说,“找个好人,便有了人替你分担喜乐哀愁;找个不好的,从前几辈子的愁全找上门来了。”

她下定论道:“就是一个赌字。”

沈度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娘。

梁照儿瞧出他心情低落,指着前面卖灯的小摊说:“不如去买盏花灯,提着回去也好照照路。”

沈度敛起神色,挑眉道:“如今这季节只怕人家不做荷花灯。”

自打二人互通了心意后,已说好不再提前尘往事,如今见沈度又提起来逗她,梁照儿恨极了动手掐他。

“我就知道你一刻都忘不了,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男人。”梁照儿气呼呼道。

沈度笑盈盈说:“心眼小,心也小,容不下旁人只容得下面前一个娇娇儿。”

梁照儿一向不好意思在外头过于亲昵,见他在外头便说这些私房话,踮起脚便要捂沈度的嘴。

沈度两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结结实实地接下了。

“油嘴滑舌,还说没有过相好的女子?”梁照儿站直了道。

沈度:“男子天性如此,无师自通。”

梁照儿不爱听他这说辞,啐道:“那么女人的天性也是这样,年轻时不见些形形色色的风景又怎知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好的?”

沈度时常落入梁照儿的怪理中,想反驳却又不晓得从何处开口。

梁照儿乘胜追击道:“要我说,你该感到荣幸才是!有人欣赏我,证明我是个顶好的人,更证明你眼光不错。”

沈度说不过她,缴械投降:“你说的对。”

梁照儿狐疑道:“真对假对?”

沈度:“比真金还真。”

于是梁照儿得意地笑了。

两人穿过繁华的街市,两侧逐渐变得冷清。沈度忽然牵上了梁照儿的手,纤长的一只,骨节分明。

沈度是汗手,掌心湿润,梁照儿忍不住想抽出来。沈度却不肯放,两人就这么别扭地牵着。

回了如意馆,二人才松开,依依惜别道了晚安后才别屋而睡。

次日清晨梁照儿险些未起来,当她强撑着下楼时众人已经大开店门开始营业。她笑着说:“瞧着如今倒不需要我这个当掌柜的了。”

玉梳递给她一盏姜茶,嗔怪道:“叫你昨日偏要走着回去,若是受凉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梁照儿笑嘻嘻地将姜茶一饮而尽,又问:“昨日张虎可平安回去了?”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平安的,”玉梳劈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打更的见了他都绕着走。”

燕环好奇地问道:“你那新嫂子如何了?”

玉梳摇头叹气道:“我算是瞧明白了,这婆媳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就要决出个胜负输赢来。”

晨起新妇给婆母敬茶见礼时,张老太便欲拿腔拿调地给耿氏一个下马威。先是磨洋工不肯叫起,后是明里暗里地拿耿氏身体隐疾说闲话。

张老太捻酸道:“既然嫁进来了,往后还得上孝婆母,下养子嗣。这家里两角俱全,竟一声孩子的哭声都未听见过,哪天我到地下,真不知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这话意有所指,连玉梳也一道说了进去。想着今日是耿氏的好日子,玉梳强忍着未作声。

耿氏却不管这些,翻脸道:“大好的日子,您偏说甚么死啊活的,难不成要咒您儿子不成?”

张老太一噎,又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耿氏懒得听,将茶杯往张老太面前一放,提裙便往房间里头钻,嘴上还道:“院子还没人家灶台大,规矩却比王府里头还多。”

张老太还饿着肚子,等着耿氏做早饭给她吃,谁知耿氏压根不理,蒙头呼呼大睡起来。

“那你婆母早上吃的什么?”梁昭儿问。

玉梳笑着说:“自己下厨煮了馎饦,还卧了两个鸡蛋。”

燕环骂道:“我瞧着她自己将自己照看得好极了,偏要指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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