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把气氛营造得旖旎动人。
“准备跑步了?”郃择零率先打破这氛围,足球在指尖上转了一圈,问芮聆。
“嗯,马上检录了,我去换衣服。”芮聆大方回他。
郃择零点头,移开位置,给她让出一条道,紧接着走到迟晨斯旁边,顺着她离开。
等人走远,焦千池往这边看,缓缓瞪大瞳孔……
……
芮聆换好衣服,到检录处检录完成,穿上7号号码服,在原地热身等待比赛开始。
这时,一瓶水递到她面前,瓶盖已经拧开。芮聆怔愣了一秒,抬眼一看,是司马一荼。
她接过那瓶水,喝了一小口。
随即就听到司马一荼跟她搭话:“你和7号很有缘啊。”
“怎么说?”
“你射箭社的席位也是七号。”
司马一荼给人的感觉就是清醒独立,淡漠疏离,莫名和芮聆磁场很和,让人讨厌不起来。
“紧张吗。”她又问,但好像不是问题,似乎已经笃定了答案。
“还好”
司马一荼点头,轻轻拍了拍芮聆的右肩……
比赛很快开始,枪声一响,芮聆和其他女生一起冲出起跑线,留在了第五位的位置。
料峭秋风穿过薄薄的衣衫,温暖阳光下的每一根发丝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维持着这个速度到了第二圈,才觉得呼吸愈发急促,双脚永无止境地跑着,好像陷入了死循环。
但望着前面的身影,只感觉身体里还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第三圈,芮聆连续穿过三个人,抵达第二名的位置,距离第一名,也仅仅只有10米。
这时的脚已经有点沉重,神经都绷紧了,听风呼呼作响。
可风拂过脸颊时,会带来丝丝凉意,伴随着清新的草木香,步伐间只觉流畅。
在还有一圈的时候,芮聆缓缓摆臂,取代了第一名的位置。
持续向前,那些萦绕的痛与脆弱,一起被强掷在风里,在无人知晓的虚空中,深深掩埋。
每一个步频,呼应着胸前起伏的呼吸,应和着生命剧烈的震颤,倔强、清晰,碾碎往日所有的痛楚。
在超我之外,步入创造的心流,奔腾不息。
终于,芮聆看到雪白的终点线,仿佛能感觉到裁判手中乌黑的计时器,听到了计时的秒声,触到了胜利的彼岸。
最后一步,奋力一跨,红带缠绕腰间,以胜利者的姿态超过终点。
如同生生不息的花火,以灿烂为名。
……
焦千池及时勾着芮聆的手臂,带她走进草坪,用毛巾去擦她的细汗。
芮聆倚着焦千池,轻轻喘气,白嫩的脸染上红晕,嘴唇有点白,一副病美人的神态。就在那时,又一阵猛风吹来,芮聆的碎发飞扬,她撇过头去,一瞬间,也吹起郃择零的衣摆,他戴着白色鸭舌帽,站在她面前。
她看着他向她走近,面对面站在一起,她发丝快眯了眼,他则认真看她。
过了一会儿,他嘴唇动了动,没直接出声。
芮聆看懂了他的口型,他说的是“牛逼”。
曾经无数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她,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时间长了便习以为常了。今天郃择零这样说,那种强烈的快意在心间流窜。
这时候,一个男生冲这边大喊:
“郃择零你真的屌啊,足球绕杆的校记录也破了,我们班直接加了20分。”
这个时机有人冒出这句话来,显得像强者争锋。
郃择零视若无睹,目光还停在芮聆脸上。
阳光破碎,蝉声隐匿,清风如丝,落下了初秋第一片梧桐叶。
芮聆看着他的眼睛,用口型回了句: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