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聆直愣愣地盯着他,任何一个表情也不放过,压着的嘴角微微上扬。
郃择零听出她话里话外逗乐的情绪,已经淡定下来,意识到刚刚吃瘪,他轻笑一声。怎么说,他好像占下风了。
“既然这样。”他抬手取下她的一只手,锁在掌心里,是温热的,漂亮的眼睛盯着她,虽是笑着,却听不出一丝玩笑意味:
“那我可要牵好你了。”
芮聆心中一动,片刻失神,耳畔响起他们刚刚的对话:
—— “不用,我不会摔。”
——“我会。”
——“你可要牵好我了,我怕。”
这个人,每次都让你说不出话,只剩心狂跳着。
其实她才没那么害怕,相反她勇敢得多,不过是唇枪舌剑,又不是兵刃刀锋,这场爱情的马拉松,她还是跑得起的。
芮聆还在走神的时候,只听郃择零又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所有的事交给我。”
“哦。”芮聆看着他,挑唇笑了:“这么有担当,都有三个女生喜欢你了。”
郃择零警惕地看她,只见一幅信誓旦旦的表情,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干脆把她的话接下去,他说:“谁呀?”
芮聆皱起眉,作势思考。
郃择零目光一凝,难得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后悔,因为他盲猜她说的三个人里,有一个说的是她自己,所以他才由她说下去。
谁料芮聆微微笑起来:“我呀,我呀,我呀。”
“嗤。”郃择零偏头失笑,整张脸都柔和下来,清风雅兴,他好似坠入了温柔乡。
“郃择零!你怎么还没走?”声比人先到,只见谢桉树从礼堂方向奔过来,相比慢悠悠的夏之秸,眉飞色舞得显眼:“不会在等我吧?择零老公?”
几个人隔得不远,夏之秸扇上去的巴掌倒是实实在在能看见的,伴随一声吃痛。
等走近了,谢桉树对着芮聆“嗨”了声,指着两个人相握的手,“哇去,成了?”
郃择零和芮聆齐齐盯着他。
谢桉树咳了咳嗓子,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小声问夏之秸:“他俩成了是不是要给芮聆换称呼,老公的老婆我应该叫什么?”
“谢桉树!”夏之秸憋红了脸,在他头上一个暴扣,“你真的有病!”
听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夏之秸在心里盘算着,郃择零年龄大些,应该叫嫂子,可芮聆又是学妹,让人有点难叫出口。谁知道谢桉树这么跳跃,问出这种奇葩的问题。
郃择零头疼地扶额:“现在我只有一个老婆了。”
“所以,”谢桉树一本正经的:“你还缺个老公啊。”
“现在不都是一夫一妻制嘛。”
“……”谁家好人说的是这个“一夫一妻”啊。
“我们先走了。”郃择零面无表情拉着芮聆朝校门外走,瞥了夏之秸一眼:“他最近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接着说:“好像不太正常。”
说完,不慌不忙地抬步离开了。
夏之秸没说话,盯着那两道紧紧相依的背影,长长的睫毛在便利店门口暖色的灯下,投下两片阴影,一眨一眨的,若有所思。
“谢桉树。”人走远了,她唤他一声,“我想问你个事。”
谢桉树眼睛向上看着,吹起额前几缕银发,闻言,一点没过脑子地回:
“爱过。”
“保大。”
“先救你。”
夏之秸:“……”
他回的是那种女友爱考的“送命题”,你爱过我吗?我生孩子生死攸关你保大还是保小?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但是……谁问他了?
谢桉树答完,自认为答案十分标准,还特自豪地睨她,送上一个飞吻,配上那张俊脸,倒不显得油腻。
“有病。”夏之秸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平静开口:“你说那天是Eleanor 把芮聆带走的?”
谢桉树“嗯”了声。
“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是,沈阿姨的气质是那么容易看错的?”
“也是,不过……”夏之秸眉头微微蹙起,有些想不明白,迟疑道:“芮聆不是才和郃择零在一起吗,怎么认识他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