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见贺炤碗里更是清汤寡水的,余伯希不解,他直接问道:“你怎么吃的都是菜?”
“自然是为了省钱。”贺炤咬着筷子,语气理所当然,“这里的食堂仗着学生有钱人多价格很贵,多放两块肉就能多要好几块,我宁愿吃菜。”
“你.....”余伯希像是在纠结用词,“很缺钱?”
贺炤反问道:“怎么?你要捐我几块?”
他话音刚落,余伯希还未回答,贺炤却道“你给我也不会要的。”
他低头吃饭,吃的慢条斯理一副享受的样子。
余伯希皱眉问道:“为什么?”他那神情似乎在纳闷贺炤怎么会说不要?
贺炤看了一眼余伯希的餐盘,一字一句道:“不食嗟来之食。”
余伯希却全然没有被激怒,他用十分温和的语气问:“你连钱都没有,要什么自尊?”
贺炤的脸色骤然变了,手中的筷子都和碗相碰,发出尖锐的声音。
就连孙云安都察觉出余伯希似乎像是在侮辱人。
贺炤重重地搁下筷子,站起来俯视余伯希,“在你眼里,没钱又赢不了的人生就没有尊严吗?”
他盯着余伯希的眼睛,言语中仿佛有利刃出鞘,“你也太小瞧人了。”
贺炤拉着孙云安离开了。
坐在座位上的余伯希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嘴角微微上扬,全然没有被人挑衅后的怒意,反而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不一会儿一个552的同学过来见到余伯希一个人坐着连忙过来搭话:“余哥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余伯希看了一眼说话这人没有丝毫印象的脸,冷漠道:“这座位留给你了。”
说完就离开了。
余伯希在走出食堂的路上回忆起那句“你施舍我也不会要”,不禁对贺炤的过往和背景充满了好奇心。
余伯希回到教室后眼神落在了正和其他人说话的孙云安身上,他走过去说:“我和他有几句话要说。”
其他人见余伯希有话要对孙云安说便都识趣地离开了,孙云安殷切问道:“什么事啊?”
余伯希知道贺炤不需要人可怜,但是他似乎又很在意这个。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问出:“我想知道贺炤家里是什么情况?”
孙云安的笑脸顿时化为乌有,他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和小炤之间的过节有多深,但是想从我这里探听他的消息,没门!”
他和贺炤小时候住在一个院子里,孙云安比贺炤大半年。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如今能言善道的孙云安在他小时候口吃。
当时没有小孩愿意和他一起玩,只有贺炤跑过来,忽略他那时整天铁青的脸色邀请他一起去放风筝。
自那以后,孙云安有了第一个好朋友贺炤,他也敢去说话慢慢地不再口吃了。
后来许多年,孙云安都发誓,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在贺炤身边支持他、保护他。
哪怕只为了当年那只落在树下的风筝。
余伯希探听无果还触了一鼻子灰,有些惊讶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能这么牢靠。
他靠在窗边,看着孙云安和贺炤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贺炤这个人和他之前遇到的人都不太一样。
大多数在乎的人东西他看起来都不在乎,活在余伯希的规则之外,让人摸不清楚脉络。
越接近贺炤,好似与余伯希过去所秉信的一切相悖。余伯希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但是他的确,觉得很兴奋,这种兴奋是无论他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无法与之匹敌的。
余伯希暗自低头,在心中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对于余伯希来说,如果可以知道贺炤的目的,也许就可以像破解一道题一样破解贺炤。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同学的打趣:“余哥,你看什么呢?”他朝着余伯希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贺炤,“贺炤吗?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
“怎么?你知道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和他以前一个班的同学说他以前好像犯过什么事,和人打过架之类的,总之大家对他的评价不太好,听说私生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