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发给唐雅,得意忘形道:“还真是,哥们儿厉害不?”
她回:“下次考试,你就不是了。”
我发:“这么看不起我?”
她回:“真不是看不起你,我就只是知道而已。”
我不服,发:“你要这么说,我还非考个第一给你看看不行了。”
她回:“拭目以待。”
紧接着,又跟一条:“不聊了,上课铃响了。”
老苏帮我整理好宿舍,又去刷校园卡,吃了顿食堂。
用他的话说,托我的福,又忆了把青春。饭间,他交手称赞,说:“现在的食堂,比他当年的可好吃太多了。”
我拍拍老苏的手背,道:“老同志,时代在进步!”
校门口送别老苏后,只身返回寝室。坐在椅子上,静下心来看着周围尚显陌生的一切,才发现自己已然离家千里,感觉心底空荡荡的。我猜,这种情绪,便是无数人口中的想家吧。
不愿在低落中沉溺。
于是,我从双肩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算修一下北京游玩时拍下的照片。当所有照片在图库中陈列,我才惊觉,原来当时拍下的照片几乎全是是唐雅。逐一细看,远、全、中、近、特所有景别,竟是都占全了。
嘿嘿,追唐雅,我果然是认真的。
认真到整个北京城的美景,在我眼里都只剩轮廓,只是她身后的背景。
挑一张在故宫里拍摄,自我感觉光影、构图都不错的片子,准备精修出来做手机屏保。之前,因为忌惮老苏和老妈两张嘴,所以我并没用唐雅的照片做屏保。现在好了,他们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再也管不到我了。
怎么说呢?
离开家,也是有些好处的!
——03——
下午六点,闷头睡了整个下午的同班同学陈星河,从床上下来,问我和隔壁班同学徐岩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我们两个都说好。
陈星河看到我在修的照片,问:“你女朋友?”
我答:“对。”
他说:“挺漂亮的。”
我对这个评价十分不满意,抬眼瞥他,道:“你评价能客观点吗?”
他瞬间会意:“刚才是在下有眼无珠了。这位岂止是挺漂亮,简直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仙女下凡,我都惊为天人了!”
补考,勉强通过。
徐岩听到惊为天人四个字,非要瞻仰瞻仰。我勉为其难,举笔记本给他看。他看了一会儿,道:“河哥评价很客观。”
我佯怒:“话说清楚,是哪一段评价很客观?”
他求生欲很强,边穿鞋边答:“后边,当然是后边那段!”
我心满意足。
陈星河拉开门:“妈呀,恋爱中的男人,好可怕!老徐快跑,我来掩护。”
戏精?!
——04——
大学生军训和社团纳新同步启动。
与只能逆来顺受的军训不同,可以自主选择的社团纳新,明显博得更多关注。我精挑细选,最终报名了摄影社和书法社。陈星河立誓成为一代名医,选择参加医疗志愿者社团和医学研究社。
该怎么形容呢?
挺硬核的。
老徐无欲无求,只想安心打游戏,半仙一样,没报名任何社团。
在我之后入住宿舍的李相安,我们喊他无事哥,同时加入了全校闻名的三大养老社团——太极社、针灸社和推拿社。年纪轻轻就如此怕死,呃,注重养生,也是挺难得的。
我把无事哥的光辉事迹,当做笑话,添油加醋发给唐雅。
唐雅发来问号,连续三个。
我解释:“你难道不觉得好笑?”
她回:“笑点在哪儿?”
我发:“呃……”
是啊,笑点在哪儿呢?兴许,我只是想找个由头,发短信给她?
我发:“对了,还没问过你报的什么社团。”
她回:“社团太耽误时间,只大一的时候加入过医疗志愿者社团。”
我发:“好吧。”
她回:“嗯。”
军训单调且无聊,除了踢正步、站军姿就是打军体拳。
我不太喜欢。
所幸,军训后半段,忽然天降大运。摄影社接到校报约稿,要为大一新生拍摄军训组图,用于下月的校报刊发。不知怎的,这一艰巨任务,落到了我这个新入社的社员身上。
幸免此后军训。
我得以终日端着相机,在各大方阵间招摇过市。抓拍大一新生训练时的精彩瞬间,须得勤于观察。观察久了,我发现自己的新同学中可谓是藏龙卧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休息时,舞台上,同学们施展才艺:
有的能歌,有的能舞,有的说学逗唱……
有的能演,有的能乐,有的唱念做打……
军训时,操场上,同学们施展演技:
有的装病,有的装伤,有的病犹未病……
有的装晕,有的装傻,有的似晕非晕……
嗯,大学!
是比高中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