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婷紧握住拳头，尽量不让卓钰发现自己的异常：“卓钰，你在说什么啦，我怎么会知道谁是凶手。”

卓钰突然笑了起来：“我骗你的啦，你胆子怎么那么小。”

张晓婷见自己被耍，也不生气，反倒放轻松了不少：“不会的，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张晓婷的笑容在此刻看起来十分真诚。

卓钰抿了一口橙汁：“晓婷，我跟你讲个故事，当赎罪，好吗？”

还没有等张晓婷回答，卓钰便先开口：“有个女孩上了高中后，发现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像笑话，自己长得不算最出众的，家庭条件在学校里面只算中下，成绩和从小培养的学生差距也很大，从前的自己也算是出彩人物，可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之前都是井底之蛙，自己和她们根本没法比，她开始越来越自卑，她想把自己隐藏在人群当中，她真的做到了，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班有她这个人，可有一次老师重新安排座位，让自卑的女孩和一个开朗的女孩坐在一起，那个女孩除了成绩和她差不多，其他方面都比她好上十倍，她漂亮、多才多艺、富家小姐，身边围绕了很多人。

她依旧把自己隐藏，可开朗的女孩想让她陪自己上厕所，她不敢和开朗女孩靠太近，所以拒绝了开朗女孩，可开朗女孩的不依不饶让她最终同意了，他们俩开始形影不离，别人都说她是开朗女孩的跟班，可她根本不在意，因为她有了朋友，她的成绩在友情的滋润下开始往上成长，成绩在那个高中也算很不错，女孩也慢慢长开变得好看，她又要变回曾经的白天鹅，可她不幸被混混纠缠上，好在开朗女孩会帮助她摆脱混混，可混混还是不依不饶，有一次开朗女孩没有和她在一起，她被混混骗到了一个废弃仓库，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快完蛋时，开朗女孩及时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两人准备离开，可混混心不甘便随手拿起了地上的木棍打向她，可开朗女孩帮她挡下了，混混逃跑，她把开朗女孩带去医院，开朗女孩。”

卓钰被张晓婷打断：“这个故事挺无趣的，我们走吧！”

卓钰笑着看向张晓婷：“等我说完，再走不迟。开朗女孩成为了植物人，她每天都会来照顾她，可有一天她意外听见开朗女孩的父母在和混混父亲商量，他们交换的利益，开朗女孩的父母牺牲的开朗女孩，她为她感到不值，她找到了女孩的哥哥，哥哥愿意帮助自己，他们想了很多方法都觉得不保险，最后想到了利用毒品杀害，她把混混引到一条无监控的小巷，哥哥在背后偷袭混混，并把毒品注入混混血管内，混混很快死亡，哥哥利用镜子注视混混周围环境，她便在周围等着有人发现混混身体，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发现的混混身体，第一个进入现场，她假装路人引来了更多的路人破坏现场，她乘着混乱悄悄离开，女孩的大仇得报。是不是很精彩。”

张晓婷的脸色苍白，可还是笑着回答：“这个故事太扯了，根本没法和李旭安的凶杀案相比，这案子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这个听起来更像是小说。”

卓钰的笑容看起来很和煦，可总让人觉得汗毛矗立：“真的很像小说吗？可这是事实呀！不是吗？邢妙艺为你成为植物人最后去了外国医院，而你却不愿意给她一个阳光下的真相，所有人都只会认为邢妙艺去了外国读书，难道你想让这件事情永远蒙上一层灰，一辈子不见天日。”

张晓婷：“我，我。”不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让杀人犯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可怜虫，明明李旭安就是一个人渣，他应该被人人唾弃。

卓钰看着张晓婷：“你能给我说说吗？我向你保证，我让人渣和他父亲都变成过街老鼠，我一定替邢妙艺讨回一个公道，相信我。”

张晓婷不停的用吸管搅拌着奶茶，也不喝，就死死的盯着早晨的街道，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怎么都不会出现她面前，无数次的沉默，每一次的思考都让她在唾弃自己，最后她还是说出了真相：“妙艺上课总是分神，老师让她和我坐，她就开始和我上课说话，我那时候上课虽然不听，但我也不会说话，她上课唧唧喳喳的可烦了，她就不停的炫耀她的人渣父母和哥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和她的哥哥关系很好，因为我不理她，她下课就会找别人聊天，可我有一天姨妈提前到，我并没有带卫生巾，可我在班上并不认识其他人，我有些害怕，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她知道我月经来却没有卫生巾，当时她也没有她就跟全班女生借，我当时真的很感谢她，我们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开始上升，她说话大大咧咧的也不怎么过脑子，可我觉得她这样也不错。

你后面说的都很对，我因为上厕所意外听见了妙艺的爷爷用一个很大的项目和李旭安的父亲做了交易，邢家向外说的是妙艺去国外读书，实际上是送到国外治病，也是为了防止交易被别人发现。

你说是我找到妙艺哥哥，其实不是，我当时是很想杀了李旭安，但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直到妙艺的哥哥邢远洲找到我，说让我帮助他为自己妹妹报仇，我当然愿意便答应邢远洲，就如你前面所说的我们杀死了李旭安。”

张晓婷说完后竟然哭泣，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不少，每天都在良心谴责。

卓钰看着张晓婷：“你后悔吗？”

张晓婷这一刻停止哭泣，眼神随之坚定：“不后悔，卓钰我们是朋友，可你知道吗？人生得一知己，何其容易，为她求冤誓死不悔，可我没有能力为她求冤，所以我让人渣下地狱，有何不可。”

卓钰似乎懂得了很多，很早以前她认为所有人的相处都带着目的，有目的的接触别人，可现在她突然看不清楚了，不管是安然和谢晚晚的爱情，还是张晓婷和邢妙艺的友情都没有任何的利益掺杂，都是最纯粹的。

所以那人对自己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