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下午没有看到喻馥了。

她被带回张家已经几年，但前三年身体都非常虚弱，所以最近才开始训练。即便如此，她也展示出了恐怖的天赋，至于这些能力是她本身就有还是受了青铜树的影响，不得而知。

原本这个女孩是要被内家专门训练和保护的，但试了一圈，根本没有人能降住她，只要几秒钟没注意到她，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个女孩非常会利用青铜树赋予的能力，每当训练她的人要强迫她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毫无征兆的短暂发呆，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但她似乎对张起灵有着十分特殊的崇敬。每次她逃脱之后，要去的找的人都是张起灵，并且每次都能精确找到他的所在。

具教习过她的人形容，只要在她有意抗拒的时候和她对视，就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有生命的巨大物件一样，只能看到局部的金属光泽和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

这种形容其实很奇怪，因为有生命的物件，我们一般统称为生物，但他们都很确定的说，一定是一个死物，但又好像有生命一样。这种矛盾带来的诡秘感令所有人心生恐惧。

那一天喻馥再一次出现在张起灵的面前，后者看着她，面无波澜。很快张家的人就追了进来，拉着她的双手把她压在地上，准备再次把她带走。

喻馥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的看着他，忽然喊道：“你听过他们说的话，那都是真的，请你让我跟着你，否则我真的会失去人性。”

那是她第二次在他眼前流泪，张起灵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个人类灵魂在巨大的黑暗吞噬之中最后的求救。

最终，他同意了。而喻馥也非常省心，很快她就被发现并不需要被刻意的灌输什么，她具有相当惊人的模仿能力，并且形成了自己的暴力体系。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让她参与一些计划还是太早了，张起灵看向窗外。他知道喻馥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现在，她应该在一个被废弃很久的军用废墟里面和他们的目标之一对峙。

她是一个大饵，因为有保护就必定有争夺和毁灭，他作为张家的核心层和永生成功体的看守者，在这个时机露出破绽是最合适的。

这是一场张家内部的博弈，但可笑的是，最关键的棋子竟然不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