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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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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渊望着她那副毫无悔意的模样,面色越发冷峻:“你当街纵火,烧毁宋临渊的墨宝斋,如今满城皆知;依大昭律,私纵火者当受杖刑,若牵连人命,更当斩首。你父虽贵为中书令,也护不了你。”

沈念之却仿若未闻,只是轻轻一笑,眉梢一挑:“纵火?我还以为是今夜夕阳太盛,照得那处太亮了些。”

厅中一瞬静得落针可闻,霜杏与几名家仆屏息不敢出声。可她仍姿态从容,神色清冷,仿佛这不是官司缠身,而是旧友夜谈。

顾行渊眼神一沉,语气更冷:“你阿爷不在府中,官差不敢擅闯,我如今人已至此,若要循律,自当请你随我走一趟大理寺。若你不肯——”

他语气顿了顿,眸色如寒霜利刃:“那便由我亲自动手,将你缚了带走。”

他语气冷冽,言辞毫不留情,带着一贯的大理寺作风,不掺丝毫情面,显然并未打算与她虚与委蛇。

沈念之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她懒懒地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他身上,走到顾行渊的面前,一步步逼近,眉梢微挑,语声不疾不徐,:“我若说——不想去呢?”

顾行渊眯起眼,眸光更沉,轻嗤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沈念之,你可别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躯,能在这京城横着走。如今圣上亲留沈相在宫,令其彻夜不出,宫门重锁,旁人一律不得通传。你以为,现在还有谁能保你?”

沈念之敛了唇边的笑意,神情不动,抬手轻拂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又似无意般伸手,替顾行渊胸前微微歪斜的衣襟掸了掸,指尖划过衣料时轻柔极了,动作分明带着三分随意,却偏生叫人避无可避。

灯火映照下,她肌肤若雪,衣袂生香,眉眼之间却藏着几分锋芒未敛的凌厉与桀骜。

“我不过稍作试探。”她语声轻浅如风,“果不其然,顾大人好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话音未落,她已回身朝门口走去,广袖一摆,背影潇洒。

走出几步,察觉身后脚步未动,她忽而侧首一笑,笑容艳丽张扬。

那姿态不紧不慢,仿佛不是要被带去问责,而是要去赴一场风雅盛筵。

她站定,回眸一眼:“我们走罢。”语调平静,清清淡淡。

门外伺立的下人们早已屏息敛声,见她出言,立时齐齐退开一条路,生怕挡了这位大小姐的去路。霜杏急得红了眼圈,小步趋前,低低唤了一声:“小姐……”

沈念之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没作回应。待走近身侧,才低声丢下一句:“看好家。”

语气很轻,却不容置喙。

霜杏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自家小姐被顾行渊带出大门的身影,心头仿佛被人重重扯了一下,酸涩得几乎落下泪来。

她咬了咬唇,急忙折身奔出府门。她知道,宫门高墙深锁,寻常人难以靠近,更遑论传信。如今晋国公被圣上留宿宫中,任何口信皆被婉拒。

而眼下唯一的法子,只有——

见大理寺一行人走远后,她拽紧帷帽,脚步飞快,直奔长公主府而去。

长公主府,桐影婆娑,月色淡淡洒落回廊,灯影静谧如水。

霜杏被门房通传入内,一路心急如焚,紧随下人疾步穿过曲折回廊。行至花厅外,正撞见苍晏欲出门——他身着黛青常服,袖中挟着一卷书,神情淡然温润,步履从容。

一见霜杏神色慌张地奔来,他神色微动,立刻迎上前:“你怎么来了?可是沈娘子出了事?”

霜杏一听这话,顿时眼圈一红,几乎带了哭腔:“苍大人,不好了!墨宝斋那事闹大了,大理寺的人刚刚把我家小姐带走,说是要审火案,右相大人还被圣上留在宫中,连传话都不许……这会儿整个府里都乱了,求您想想办法吧!”

苍晏眉头一皱,目光微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日宋临渊与沈念之周旋的场面,心中已有几分推断。虽神色仍温润如常,声音却已染上几分沉稳冷意:“沈相今夜确是陪圣上下棋,宫中例不接外客。现下只能先去大理寺看看。”

霜杏急得快要跪下,泪眼婆娑,一把拽住他袖角:“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她心高气傲,最是不会低头认错……若是在那种地方受了什么委屈,奴婢怕她受不住……”

苍晏一言未发,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郑重安抚:“放心,我这便去。”

话音落下,他将书卷交给随从,转身快步离厅而出。

夜风正起,拂动廊角宫灯,火光微颤,光影落在他冷峻俊朗的侧脸上。苍晏抬头望天,只见星芒淡远,夜色如墨,一股说不清的紧迫与烦躁悄然爬上心头。

他一向不愿插手他人的是非恩怨,可此刻听闻她出事,被带入大理寺问审,不知怎的,那一瞬,心口竟莫名发闷,连掌心都攥出了细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份不合时宜的情绪,翻身上马,调转缰绳,疾驰而去。马蹄声碎,卷起一路风声,直奔夜色中沉沉伫立的大理寺卿府衙。

衙门大堂,灯火森冷,映得一砖一瓦皆添肃杀。

一身玄衣的顾行渊端坐于公案之后,神情冷峻如刀,眸色沉沉不见一丝波澜。两旁衙役肃然列立,掌上长棍横陈,气氛压抑得仿佛连风都噤声不语。

堂下,沈念之与宋临渊一左一右而立,气场如冰火交锋,针锋相对。

宋临渊率先上前一步,朝堂上一揖到底,语气冷然:“启禀大人,沈念之横行不法,砸毁我宋家墨宝斋,且纵火焚物,铺中珍贵古卷尽毁,损失巨大。若不从严治罪,只怕我大昭律法,成了儿戏。”

顾行渊闻言微微颔首,神情未动,目光却已投向堂下那抹明艳身影。

“沈念之,”他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势,“此事可属实?你可有辩解?”

沈念之缓缓抬眸,立于堂中却神色从容。她指尖轻拢袖口细纱,似是全然不将堂上之势放在眼里。

听完宋临渊指控,她只是勾了勾唇,眉眼露出不屑的神情,语气懒散:“辩解?我为何要辩解?他说的事——的确是我做的。”

话音落地,一时寂然。

宋临渊脸色倏变,指着她怒声道:“你果真狂妄至此!”

顾行渊眼神倏然一凛,厉声拍案:“沈念之,你目无王法,公然纵火,毁人家产,已属重罪。按《大昭律》:纵火毁物者,照价赔偿,另杖责二十。”

——杖二十!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气氛登时一凝。

沈念之眉心一跳,目光倏地一紧。

她自幼娇养,虽不怕事,但这“杖二十”的后果她却是明白的。那可不是几下示意性的惩戒,而是实实在在地抽下来,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半身不遂,更甚者……。

她咬紧后槽牙,眼神死死盯住堂上的男人,胸口起伏微不可察。

这个顾行渊,竟是当真要将她往死里处置?

一时间,大堂寂静如夜,唯有夜风穿廊而过,吹得灯火微颤,帘影如鬼魅游走。

顾行渊面无表情,伸手取过竹筒中行刑令,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沈念之,最后问你一遍,你可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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