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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怨交织困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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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萍小姐、何先生回来了。”阿兰的通报声像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书桓牵着如萍的手跨过门槛,如萍乌黑的马尾辫上还沾着枯叶,脸颊上的尘土和污渍,是她为爱勇敢奔赴的勋章。

“如萍,你还知道回这个家,一声不吭地跑到绥远那种战火纷飞的地方,你都把家里人急死了,你的眼里就只有爱情吗?”陆振华低声怒吼夹杂着有节奏地拐杖声。

“陆伯伯,都是因为我,是我带如萍去的绥远,你要怪就怪我吧。”杜飞赶忙站起来解释道。

“爸爸,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我现在安全地回来了,还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说。”如萍绽开笑容,眼眸闪烁着期待。

“陆伯伯,陆伯母,我和如萍在一起了。”书桓上前半步,声音有些沙哑。

“看来真是运气来了,运气是一条狗,追不上也赶不走。”雪姨得意洋洋道。

“如萍,你没有发昏吧?何书桓去了一趟绥远,心里就没有依萍了?这个人也太危险了吧。”梦萍坐在沙发上焦灼地看着如萍。

“你们年轻人不是总说‘闪电式恋爱’吗”?雪姨双手叉腰,边走边笑。

“如萍和书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金童玉女,是郎才女貌。”

“再说了,我们如萍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跑到绥远……对了,我给你们挑个日子订婚算了,老爷子,书桓注定是你的女婿了。”雪姨时不时地看向陆振华。

“订婚?”你们都理智一点好不好,你们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这……”尔豪不停地踱步。

“你紧张什么?大家先订个婚,这事要趁热打铁。”雪姨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颤,瓷器相碰的脆响恰好盖住了梦萍的叹息。

“都别说了,书桓你和我去书房,我和你单独谈谈。”陆振华说完便走上楼。

“我眼看着你和依萍交往,眼看着你们闹得惊天动地、鸡犬不宁。现在你却突然跑过来告诉我,你要跟如萍在一起,你到底爱哪一个?”陆振华的嘴角不停地抽动着。

“我已经决定跟如萍在一起了,依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在她心里一直都有一团火,我跟她在一起,常常会陷进莫名其妙的战争里。一个在仇恨中长大,只认得恨,根本不认识爱的女孩。”书桓眉头紧锁。

陆振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所以,你就回头来爱如萍?好报复依萍?”

“我不会那么卑鄙,对如萍,我实在是……无法抗拒……”书桓的左手不停摩挲着右手的手腕,手腕上还留着那次救依萍时被劫匪打的牙形疤痕,此刻正隐隐发烫。

“爸爸,这一切都不是书桓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如萍猛地推开门,绥远的寒风似乎还裹在她裤脚的下摆,发间那片枯叶终于飘落在地。。

陆振华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管不了了,但是书桓,你要去给依萍一个交代。”

陆振华的手无意识地划过书桌上的相框——那是去年的全家福,没有依萍。

天色沉郁得像浸了水的棉絮,闷得人透不过气。依萍不自觉地按住胸口——那里仿佛压着一块青石,随着离陆宅越近就愈发沉重。

“方瑜,你真的不必...”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轻,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方瑜突然挽住她的手臂,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道。

“依萍小姐和方瑜小姐来了。”阿兰通报时手指绞着围裙边,厅堂里的空气骤然凝固,连座钟的滴答声都变得刺耳起来。

“呦,真是稀客啊,是陆家枝头的喜鹊已经捎去好消息了吗?来庆祝书桓如萍订婚。”雪姨的翡翠耳坠随着夸张的转身晃出寒光,

“订婚?什么订婚,尓豪这是什么意思?”方瑜快步走到尓豪面前寻求一个答案,海藻般长发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依萍的双手微微发颤,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都是命运的伏笔。她突然很想笑,嘴角却像挂了铅块。

“我也觉得太快了,今天书桓带着如萍从绥远回来,宣布两个人在一起了,我妈就想赶紧定下婚约。”尓豪极力解释着。

“如萍,赶紧下来,你的依萍姐姐特意跑过来祝福你了。”雪姨提高了嗓门,镯子磕在楼梯扶手上,发出胜利者般的脆响。

梧桐叶影在书桓脸上织就囚笼。他盯着自己暴起青筋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战地医院消毒水灼烧的痕迹,却比不过"依萍"这个名字带来的刺痛。

如萍明显感觉到书桓的异样,突然从背后抱住书桓。“书桓,我没有办法了,经过这样一段长途跋涉。再见到你,我更加没有办法失去你了。你笑我不知羞耻也好,你看不起我也好。在你面前,我没有自尊,也没有骄傲。我会很小心,很仔细的陪伴你。”

书桓闭了闭眼。如萍冒死寻他的身影与此刻重叠,道德与愧疚在血管里沸腾。如萍的话语字字诛心,如同蚂蚁一般渗入骨髓,啃得他酥酥麻麻。

“在绥远我已经说了,我要你,我决定了。”这句话战地宣誓般沉重,不知是说给背后的温暖,还是说给记忆里那双倔强的眼睛。

方瑜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看见书桓和如萍十指相扣的手,猛地转身站在依萍身边,轻抚她的腰,一种无声的支持。

雪姨手中的咖啡杯升起袅袅热气,浓郁的巴西咖啡香在此刻闻起来竟像煎熬的中药。

“哎哟,我们如萍的喜事说来就来,要我说啊,山路十八弯,总算是步入正轨了。”她故意点了点依萍。

“依萍,你来了,是找爸爸有事情吗?我和书桓的事情也是刚刚才……。”如萍笑颜如花。

“什么刚定下来,早都定下来了,都怪有些人……”

“雪琴!”陆振华的拐杖重重杵地,红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回响。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雪姨,最终落在书桓身上:"书桓,正好依萍来了,你也应该把话说清楚。"

依萍轻轻捏了捏方瑜的手腕。她向前走去,高跟鞋踩过咖啡水渍,书桓此刻领口微皱,下巴上还留着未刮净的胡茬——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模样。

十指相扣的画面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视网膜。她想起那个雨天,自己在报社门前站成一座雕像,只为等他一个回眸。如今想来,那份骄傲早被碾碎成泥,混着雨水流进了黄浦江。

“战地英雄,情场老将,带着你的战利品回来了。”书桓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子弹击中。绥远战场上呼啸的寒风似乎又灌进了他的骨髓,冻得他五脏六腑都生疼。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战场的硝烟堵住了。

“这战利品,可比战场上的机枪容易缴获多了。”依萍说完冷笑了一声。

他终于抬起头,却在对上她眼神的瞬间溃不成军。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现在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和如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希望你们还是好姐妹。”一滴汗从他额头滑落,砸在地板上,和那滩咖啡渍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耻辱。

“爸,今天有件事和你说。”依萍走到陆振华面前。

“那我们去书房把。”陆振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双目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柔软。

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依萍的肩膀忽然垮了下来。那些强撑的倔强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柔软的沙滩。她攥着口袋里的打火机,拇指机械地摩挲着那朵小雏菊的纹路——银质的烫花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一股暖意忽然从掌心蔓延开来。那温度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烧吧,把这虚伪的体面都烧成灰。银质的打火机渐渐染上她的体温,却比体温更烫,仿佛下一秒就会迸出火星来。

她忽然挺直了背脊。雏菊的花瓣抵着掌心的生命线,像是要把什么刻进她的命运里。这小小的金属物件,此刻重若千钧。

书房里飘着陈年墨香,依萍站在书桌前,看着父亲用烟斗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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