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的都不是洪恩公公。
看到掀开帷帐的人,阮进玉眼还没来得及抬、坐着的身子就先起来了。
严堰一如既往的不见外,抬腿就往面前的位子上一坐,“老师也坐。”
阮进玉坐下,这才发觉严堰身后还跟了人,那人于后一脚上前的,不是洪恩公公,是一个穿着太监服装的小太监,阮进玉没印象。
令他注意的,是这小太监的怀中,此刻抱着的,是那只灰白色的兔子。
不用想,这兔子,正是刚刚他们那伟大的天子光明正大首射猎回来的同样伟大的兔子。
小太监踏着碎步就往前一走再走,停下的位置,显然更偏向于里头的阮进玉。
“老师可还喜欢?”
阮进玉盯着兔子好半晌,面对皇帝这不知是好是坏的问话只得呆呆滞滞的呵呵一笑,严堰这话问的,他也着实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小太监为了便于坐着的帝师观赏手中的兔子,是弯下腰低下腿的。
阮进玉看了他一眼,这小太监的头都快垂到那兔子里去了,愣是看不到一点神情,他也没多思索,还是先将小太监怀中的兔子接过。
接过才发现,这兔子身上没伤。
所以,皇帝这首射,或许是连箭都没出,将兔子活捉下来的。
那时他拎着兔子回场,离得稍微有些距离根本看不真切这兔子状况于何。
何必呢。
阮进玉垂着眼,还是讲:“陛下可是折煞臣了,原以为不过戏语。”
那头的严堰没什么多的表情,只道:“君无戏言,老师可知道。”
那倒是他的不是了。
阮进玉微微欠身,“臣狭隘了。”
“也可否去,孤此话并不为为难老师,老师该是知道。”严堰今日这神情总是浸着几分意味,幽深又凛然,现下同他说话更是漾起俩分不知民的恣意,“出口之话也不为玩谑,这兔子,希望老师喜欢。”
他说完也没等着阮进玉回过神和回话,就直接转身,说是钦妃娘娘寻,就离开了这放帷帐。
直到眼前的身影半点不见,他蓦然收回神,左手一甩,就刚才一瞬,这兔子一口咬在了他的食指指上。
没见血,只有一个很小的俩线的小牙印,周边有些红。
疼还是疼的,阮进玉下意识收回收龇了一下牙,还好忍住没有直接将这兔子丢掉。
没顾得其他,他再次动手抱起了兔子,自己也从位子上起了身。
阮进玉没再等什么沈长郎,此刻一人找了条近道就往营帐那边走去。
这兔子可不好安排,更是不好被旁人瞧见,不然又是不知何种谣言会从他人口中传出再传开。
可不是什么名不名声的事儿,事关此次征兵的围猎大会,还是小心为上。
他只得先将兔子抱回自己的营帐中。
给它喂了食,又妥善放好确定其不会跑掉,才终于离开营帐。
沈长郎那边忙完了,来找他饮酒。
沈长郎这人就如他自己所述,是个实打实的粗人,虽学过书有些才学,到底自己不愿装高雅文人。
本来平日里说话就有些个没分寸的。
这不,现下喝了酒,又开始胡言乱语的放言,“我真是不懂,什么都搞不懂了。”
阮进玉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连连再后话出来之前就试图堵住他的嘴,于是接话,“不懂便是好的,是好的,好呢!”
虽说这里除他二人再没有旁人,可阮进玉要是真真切切的听到那些话了,还是觉着不大好。不管是于谁。
沈长郎才不理会他的话,又一杯一灌到底,彻底咧开了嘴看他,“你这人,也是好笑的,我虽不喜你,知道为何吗?你,阮进玉.....装腔作势,又总是故作姿态,还矫揉造作!”
“.....”
阮进玉这下彻底闭嘴了,张着眼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