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李刻缠老远就瞥见倚着栏杆的余烬,立刻抬手打招呼:“余烬!昨天怎么没见着人?”
话音未落,身侧的陈青石突然拽了拽他校服下摆,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牛奶,我要喝。”
余烬猛地抬头,目光撞上陈青石琥珀色的眼睛,又像被吓到似的迅速垂眸,声音闷在衣领里:
“家里有点事……”李刻缠一边应着“没事就好”,一边从书包夹层掏出草莓牛奶,指尖还残留着保温袋的温度。
“走吧,去教室,好吗?”李刻缠晃了晃牛奶示意。陈青石接过瓶子时故意拖长尾音,冲余烬勾起嘴角:“缠缠,这么大瓶我喝不完。”
温热的呼吸扫过李刻缠耳畔,惊得他耳尖泛红,慌忙拉着人往教学楼走。
余烬则站在那里想:我又怎么他了,不会又要给家里找事了吧?他妈的,他最后是在宣示主权吗?不是!我根本不在意啊。
打了上课铃,李刻缠小声的对陈青石说“一会儿下课了,去吃蒸饺好吗?”
陈青石用铅笔轻轻敲了敲李刻缠的课桌,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后排打闹的林跃然和沈知行身上:“要是他俩也想吃,非要跟我抢蒸饺,我要给他们吃吗?”
李刻缠原本摆弄文具的手骤然顿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眉头瞬间拧成结。他猛地起身,课桌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瞪着无辜回头的两人,连耳尖都气得发红:“他们家是没人了吗,还是破产了,饭都吃不起了?”
后排的林跃然吓得手里的课本“啪”地掉在地上,沈知行更是举起双手连连后退,两人面面相觑,满脸写着“这锅从天上来”。
沈知行对着后面的林跃然说“不是,林跃然,我们又做了什么吗?”
林跃然还没来得及应声余烬就先开口了“无差别攻击,一个也别想逃,等着吧。”
林跃然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无差别攻击吗?有意思。”
李刻缠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就潜意识里觉得他们在说陈青石。还是想吃蒸饺吗?
陈青石望着李刻缠涨红的脸和炸毛般的神态,眼底笑意像春溪破冰般漫开,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等李刻缠骂完,才伸手轻轻戳了戳对方发烫的耳尖:"缠缠,我不要分给他们。"他压低声音,尾音带着蛊惑般的笑意,"我们逃课去天台吧,那里没人打扰,慢慢吃。"
李刻缠还沉浸在护食的气头上,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别人抢陈青石的蒸饺",下意识就跟着点头:"天台好,他们绝对找不到!"
直到陈青石牵起他的手往教室外走,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瞪大眼指着黑板上的板书:"等等!你刚刚说...逃课?!"
陈青石坚定的点点头“对啊,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吃?”说要脸上露出被伤害的表情,李刻缠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逃就逃,走去吃饺子。”
逃课去吃饺子的结果就是他们确实是没吃到,但是两个人因为逃课又被罚站了。
下课铃刚响,林跃然像只炸毛的喜鹊般蹦到陈青石桌前,指着他肩膀笑得直不起腰:"陈大少爷,说好的天台密会蒸饺呢?怎么吃个饭还被教导主任抓包了?"
他夸张地捂着肚子,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美术社高冷男神的人设可就——"
李刻缠瞬间把脸埋进臂弯,睫毛在泛红的脸颊投下颤抖的阴影。回想起教导主任推开天台铁门时
自己慌乱藏蒸饺的模样,还有嘴里没咽下去的韭菜馅。两眼一闭,不想睁眼。
李刻缠正埋首在臂弯里装鸵鸟,突然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惊得猛地抬头。那人逆光而立,校服衣角被风掀起,露出衬衫领口的纹身:“陈青石?你怎么站在这里?”
熟悉的声线让李刻缠瞳孔骤缩——这不是上次在走廊撞了个满怀,他自己还把他作业本撒了一地的人吗?
他刚要开口打招呼,身旁的沈知行已经嗤笑一声,斜睨着来人:“温大公子这是哪来的闲心?管天管地,还管人吃蒸饺?你是太平洋警察,还是海神波塞冬私生子?”
教室后门“咔嗒”轻响,林愈声抱着一摞作业本快步走出,发梢还沾着粉笔灰。她走在到陈青石和李刻缠身前,脊背绷得笔直:“温昼,这里轮不到你插手。”
温昼垂眸转着钢笔,金属笔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他忽然低笑出声,尾音像冰棱般划过凝滞的空气:
“表姐这是什么话啊??”他目光扫过陈青石,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意思。”
李刻缠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是反派。
李刻缠攥着陈青石的校服下摆,故意大声说:“青石,这人怎么回事?说话颠三倒四的,该不会刚从医院跑出来吧?”说完他还缩在陈青石身后装作很怕的样子,偷偷打量温昼。
温昼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陈青石慢悠悠的声音截断。少年转着手中的钢笔,笔尖精准地指向温昼,琥珀色的眼眸泛着冷光:
“温少爷脑子没病,就是嘴欠。建议去口腔科挂号,治治这张乱咬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