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离开后堂,径直去了衙役坐班的差房。
“李捕头!”这会儿不当值的人正三三两两坐在里面吹牛聊天呢,看到李扶摇进来,迅速站起来抱拳行礼。
“嗯!”李扶摇抬头示意他们往外,“都到院子里来!”
“是!”
李扶摇看着站在院中的捕快,快速对人员做出安排:“自明日起,齐虎,你与今日值守内衙的冯文轮班!”
“是!”
"王朗、赵钱孙、刘良你们三人各带五名衙役,一日三班驻守在洪家山水库,以防有人靠近放水!"
“是!”
“周武、何山各自率领三人去松阳县辖内村落组织青壮疏通河道!令,通知各村村长,组织村名修缮房屋!”
“是!”
“一应人马武具,都去仓使和吏目出登记造册,方可领用!”
“谨遵钧令!”
若真如秦松所言,松阳遭遇大旱,那么大旱之后必有大涝,总要有个准备!
安排好各处人员之后,李扶摇再次去了刘其成那儿。
“李捕头!”刘其成把放在一旁的卷宗递给她,笑呵呵地打趣,“其实,李捕头你可以把这份卷宗直接带走,等你看完了再给我送回来也是一样的!”
李扶摇眼眸微动,随即又把心底的蠢蠢欲动压了下去,摇摇头:“这不符合规矩,按制,我只有查看卷宗的权利,不能擅自将其带离!”
“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刘其成轻轻拨动盖碗,“何况,你这也是为了公务,又不是拿了卷宗去做坏事!”
李扶摇不再搭话,而是皱着眉将关于郑晖的所有记录,翻来覆去的看。
刘其成见状也不再劝,转而说起郑晖的事:“这人也是倒霉,一直在县城里干苦力,赚了些银子打算回家给老娘盖房子,没想到摔死在沟里!我在松阳县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那里摔死过人呢!”
“是啊,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能过马车的路上摔下河沟,从而送命,这事儿想都不对!”李扶摇放下手里的卷宗,凝着眉,喃喃。
三天前。
“大人,有百姓来报案,说是城外往东五里发生了命案!”
“哦?”秦松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扶摇,“我去看看……”
“大人!”李扶摇皱眉将人拦住,“还是卑职去吧!您刚服了药,不宜操劳!”
秦松看着她眼神中的坚定,松口:“也好,你多带些人,以防死者亲人过于激动,冒犯了你!”
“是!”
出了县衙,李扶摇看到了来报案的人,是城里倒夜香的吴老实。
吴老实带着他们往案发地走,一路上也讲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今日卯时初,小人推着运夜香的车出城往东去,走了五里路,就觉得尿急,小人看那周边全是农田,路上开始有了行人,就想着往田里走走,去解决,没曾想,小人解决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河沟里有一倒黑影!”
吴老实说着,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
“起初小人也没放心上,推着车继续往前走,等走近了才返现,那哪是什么黑影啊,分明是一个人!”
吴老实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人被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周围路上有人,便壮着胆子喊了人过来。”
吴老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拉了进城卖菜的人给自己壮胆:“诶,你们看,那沟里是不是趴了个人?”
“好像还真是!怕不是喝醉了酒跌进沟里了!”被拦住的人叫刘大民,赶早进城卖菜的,他顺着吴老实的手往沟里看,一看便觉得不妙,“哎呦,这沟里还有水,可比给淹死了!”
刘大民和吴老实两人相视一看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骇。
吴老实让刘大民给自己作证:“你可看见了,我只是路过的,回头可别赖着我了!”
路上的行人都围绕过来,有人出声:“你放心,我们都给你看着呢,你也是刚到这儿的,回头真出了什么事了,咱们都给你给你作证!”
“是啊,是啊,咱们都给你作证!”
吴老实深吸一口气,又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便提着裤腿下到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