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上的马蹄声,都纷纷支着脑袋往外看,看到李扶摇后,纷纷连饭都不吃了:“快快快,衙门来人了,是不是抓到杀害郑晖的凶手了?”
“走,咱们都去瞧瞧!”
李扶摇勒停马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刚走进院子就察觉不对。
郑家竟没有升起半点炊烟,这会儿明明是晌午。
“郑大娘!”
“郑家的!”
村民大概也发现了异常,帮着一起喊,可是迟迟无人应答。
李扶摇皱眉往屋子里去,只间那郑大娘已经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了!
长指按在郑大娘颈侧试了试,李扶摇庆幸:“还好,只是昏厥!”
然后她看向一旁的张铁牛:“谁家有米汤,劳烦取一碗来!”
说着李扶摇又从腰封里掏了一个大钱递出去。
王春花一把将钱抢在手中:“我家有,我家有!”
“咳咳咳!”李扶摇用力掐了郑大娘的人中将人唤醒,又给她灌了大半碗米汤进去,这人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
看着扶着自己的人,就是那日上门的官差,郑大娘颤抖着问:“大人,是不是抓到凶手了?”
李扶摇无奈的叹气,又看了一眼挤在屋子里的村民,对着众人抱拳:“劳烦各位屋外等待,我有些要事要问这位老人家!”
村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你推我搡地出了房门。
见屋里没有外人,李扶摇端了一把很有些年头的木凳子坐到床边:“能不能抓到凶手,就看大娘你说不说实话了!”
“什么?”郑大娘一惊,差点把自己手里的碗扔出去,然后她看着李扶摇笃定的眼神,有些气虚,“那日,我与大人说的都是实话!”
“可却不是全部的实话!”
郑大娘闻言一愣,也再编不出什么谎话了:“大人想问什么?”
“郑晖说的大活儿,是什么大活儿?”
“我也不知道!”郑大娘泄了气,无力地躬着背,用力喘息。
“晖儿说,他是在码头遇到的人,看着别人搬了一个大箱子,有些吃力,他好心上前帮了一把,那领头的人十分感激他,当场就赏了晖儿一两银子,还说让晖儿过几日再帮他们搬一次东西,到时候给他一百两银子的谢礼!”
“一百两银子?”李扶摇挑眉,这个工钱听上去过于大手笔,“那郑晖可有说去哪里帮忙搬东西,又是搬什么东西?”
郑大娘摇了摇头:“晖儿只说是在码头遇上他们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晖儿也不知道,只说格外沉,比石头还沉!”
“大娘哪一日为何不据实相告?”
郑大娘无神的双目落下浑浊的泪:“我活了一辈子,哪里见过搬点东西就给一百两的好事,我生怕晖儿做的是什么犯法的事,可是如今,我的晖儿已经死了!”
“大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晖儿的死因了?”郑大娘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李扶摇,“你一定知道了,所以才来问我的!”
李扶摇摇了摇头:“案子尚未查明,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
从郑家告辞后,李扶摇驱马走到村口,刚好遇到了赶过来的何山。
“你怎么来了!”
“吁!”何山也骑了马,“头儿,刚才我正好看到差役在后面追你,我让他回去了,自己跟了上来!”
“也好,你随我去码头一趟!”
“码头?!”
松阳县地势奇特,东边地势极低,有能行船的大河,而西边有地势极高,许多村子连灌溉都难。
“方才我又从郑大娘那儿问到些新的线索!”
张家村就在城东的方向,离码头不算远,两人并马齐驱,沿着路往码头方向去。
听完李扶摇的话,何山皱眉:“那三日前,郑大娘为何要说谎!”
“也算不上说谎!”路上行人不少,李扶摇要时刻注意控制马匹,“不过是担心儿子犯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也是头儿你脾气好,换做常人,遇着这些小事,早不耐烦了!”
李扶摇语气淡淡:“人命关天,何山,你记住,凡是和人命有关的事,就没有小事!老百姓日子已经够苦了,咱们再不作为,他们就真的有冤无处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