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醒了?”
祁安撑着床坐了起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疼得他直扶额。
突然,他问:“我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距离,咳咳,距离燕城还有多远?”
“燕城?你是要去燕城?”穿着布衣的老人有些惊讶,“怪不得嘞,我说怎么有人会走这条小道,原来是要到燕城去啊。”
老人明白了,转了回答起祁安的问题,“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好久没出过这山了,这的路崎岖不平,一不小心就摔下山崖,料想你也是摔下来的,躺了五天了,都这儿啊,距离盐城也就三里地左右……诶,你别跑啊,鞋还没出穿呢!路滑,石子又多,跑不得啊……”
祁安早已顾不上耳边越来越远的声音,他本来可以六天前就到燕城的,迟了要是看不见沈晏清,可怎么办?
祁安沿着山上的小道一路狂奔,滑倒了,摔伤了,磕碰着了,磕破头了,一身布衣磨得破破烂烂了,他都没时间去管,他跑了大约一盏茶时间,把脚都磨破了,才最终到达燕城。
他到了燕城,可他看到的是什么啊!
是满城墙的鲜血,是破败的大城门,是鲜红的地面,是空无一人的城池……
“沈晏清!沈将军!你在不在?你一定在的,你出来好不好!你快出来啊!沈晏清!”
祁安朝着无人的城中街喊着,跑着,一不小心绊倒了什么,猛然摔了下来,砸在了积雪上。
他跑过的雪地,竟也是红艳艳的,一串脚印。
“小兄弟,别喊了,燕城早几天便失守了,沈将军也没了,萧国的军队都打到皇宫去了,北国要沦陷了,快离开吧,到姜国去,那儿还安定些。”
好心的逃命人可怜这个跌倒的男子,但也只劝了一句,便再不管其他,匆匆逃命离开了。
祁安倒在地上,无动于衷,他只听到了“沈将军也没了”,沈晏清没了,他来晚了……
“沈晏清……”他温柔的喊着,温柔的笑着,“沈琢……”他笑着,他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