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礼王暗暗捶着自己的腿,心中的恨意靠着刻骨铭心的痛发泄在自己腿上,好像这样他才会舒服一点。
昨晚他本该满足的,他的明月向他而来,主动靠在了他的怀里。
但人的欲望就是这样,第一次是受宠若惊,后面多来几次就变成了寻常,在这基础上又不满足,想要更多。
他想问问容遇,为什么?
容遇似笑非笑,眼神中闪过杀意:“礼王,朕是否对你太过仁慈?平日里就算了,今日还特地跑到御书房发疯,真当朕不敢杀你么?”
礼王瑟缩了一下,很快又直起身子,笑意恶劣:“你现在还真不敢。”
如今容遇要收回权力,自然要树立一个仁德贤明的形象,名声至关重要,在手握大权前,是不会轻易杀了他的,不然传出去只会说他残害手足,手段狠辣。
容遇沉默了一瞬:“五哥现在能走能跳,能言善道,这些技能对你来说还是太多余了,你说是吗,五哥?”
看着容遇认真不似作假的眼神,礼王终究还是畏惧的,他的背一下子弓起,眼中恶意消散大半。
“皇上莫要怪罪,臣此番进宫实则是许母所托,她思女心切又不能随意入宫,怕许贵妃在宫里寂寞,让臣带只小猫进宫送她取乐。”
容遇冷笑几声,什么小猫,那就是他吧。
从前模糊不清莫名其妙的事如今串成一条,浮出水面──礼王心仪许明珠。
甚至昨晚,许明珠拿他解了毒。
礼王一时妒意发作,跑来质问自己,想看见自己失态发怒。
容遇心里无动于衷,虽然他有错,但他已经在弥补了。
从一开始,许明珠就骗了他。他害怕认错人还特别认真地问了,许明珠一口咬定那坠子就是她的,加之她父亲乃是武将,潜意识认为她也会武功。
在发现她并不是当年救他的人后,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守住皇位,将分散的权力收回,让大燕依旧姓容。
至于许明珠,他保证她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绝不会动情。
但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念想。容遇想起那双墨玉般的圆眸,嘴角不自觉浮起淡淡笑意。
眼中寒冰缓缓融化,露出初春时绚丽的花瓣。
“既然已经送到,臣告辞。”
礼王想起什么,急匆匆一瘸一拐地告退出去了。
刚才情绪失控的太厉害,差点忘记珠珠嘱咐的了,珠珠说了不让他来见容遇,不可说漏嘴。
但他嫉妒心作祟还是来了,只希望没有坏她的事……
门外的小果子心惊胆战,只恨自己长了耳朵。
──
容遇走后,言翡也没了睡意,穿戴整齐就带着云梧回了永福宫。
云梧好奇心作祟:“娘娘,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给奴才们吓坏了。”
言翡脸一红:“小孩子不要多问。”
许贵妃将周围都绑走支开,欲给皇上下药的事还是不要让小丫头知道了。
又想起先前那事,正了正神色:“云梧,你跟小果子如今是什么关系?”
云梧听主子突然问起这个,脸上还是懵懵的:“就是正常的朋友呀。”
言翡狐疑地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裂缝,见她傻傻的睁大眼睛,不似作假,才语调夸张地问:“真的?”
“真的真的,如假包换,娘娘想哪里去了!”
云梧这才反应过来言翡指的是哪方面,愤愤皱眉,将鼻子也顺道皱了起来。
“好好好,不是就好,云梧听话,等你到了出宫的年纪,再为你找个如意郎君可好?”
言翡循循善诱,生怕她在宫中对哪个太监产生好感。
她如今是将云梧看作妹妹更多,她心思单纯善良又肯努力,这辈子困在宫里实在是太苦了,她希望她可以有个幸福美满的一生。
云梧从前是很期盼出宫的,宫里多的是心怀叵测之人,想要一步一步往上走太难了,有人不落井下石已是宽厚。
可现在说到出宫,她心中更多是不舍和留恋,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云梧小声嘟囔着:“不要出宫,男人哪有娘娘好。”
“什么?”言翡没听清楚,以为她在害羞。
“没什么,奴婢是说比起奴婢的终身大事,还是娘娘的更为重要!”
云梧笑嘻嘻地看向言翡的肚子,什么时候才有小公主小皇子,她都要迫不及待了。
言翡正要去揪她肉嘟嘟的脸,就见知春急忙走了上来。
“主子,含珠宫传来消息,昨夜礼王见了贵妃娘娘。”
礼王?言翡入京没多久,虽然听过这名字,但自然对这个人不大熟悉,刚刚想问这是何许人也,就见知春连珠带炮说完了。
“小果子公公也传话来,说下月是皇上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