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在京城是很常见的,其他人也不见怪。
程靖川也觉得这云中翡的味道不错,等那一口甜开张了,倒是可以买一些给家里人。
“大公子。”
程靖川转身,见是他派去曹二小姐身边的人,心知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开口问:“她又怎么了?”
“大公子,”那人忽的跪下了,“姨娘倒了每日的汤。”
“怎么今日才发现?”
“院前那株茶花根系已然腐坏了。”
程靖川吃不下了,丢开勺,“本想给她留条生路,不曾想…罢了,随她去吧。”
不算开始的小插曲,今天的赏荷宴算是圆满结束了。
可周家这儿,却还没有圆满。
何辞盈让周怀瑾坐好,她自己站着。
她刚刚用古琴给周怀瑾表演了一曲,效果很不好。
“怀瑾,我没有说话安慰你,我在渔阳过的很好,我一直是爹娘的掌上明珠。”
周怀瑾不信,“那你为何会把琴弹成那样,你那么聪明,若是好好学了,一定不会如此。”
“怀瑾,你夸我聪明,我是很开心的,但是弹不好真的不是我爹娘没让我学,是我真的不感兴趣。”
听她这么说,怀瑾立刻接话,“琴你不喜欢,那书画,围棋,或者跳舞,总有你喜欢的吧。”
“我喜欢看,但让我学我就一样都不喜欢了。”
这叫何辞盈怎么解释,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对大家吹捧的名门贵女才能学的技艺,兴趣度真的很低。一开始还有点接触新事物的欢乐,可上手学了却没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比起自己弹琴,她更喜欢听别人谈,围棋也是,了解了大概的规则后就不想再深入,因为真的很费脑子。
书法也是因为对她而言,用处最多,才一直坚持下来。
老实说她最喜欢的还是算账,算清楚账目时会有种读书时解开数学题的快乐。
“阿盈,我一向是说不过你的,可我还是想叫你知道,如今的世道,很多事不是说你不喜欢就能不做,”周怀瑾的眼眶越来越红。
“二哥小时候不爱读书,有段日子甚至反感读书到一读就吐的程度,可父亲和母亲从不会因为二哥生病就不让他读了,因为我们都知道,二哥必得读书才有前途。何家若是真心待你好,怎么会让你这样。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你。”
何辞盈抬手抓了一把头发,也不站着了,拎了一把小凳坐在她面前,“这件事,是你想的太偏了。你想想看,京城的官夫人挑儿媳,喜欢什么样的,而商户人家,又喜欢什么样。”
周怀瑾本来想阻止她说这些没定亲的小姑娘不该说的话,可现在只有她们二人,且何辞盈的表情很认真,她也就认真思考起来。
“京城的夫人们喜欢端庄,持正,能拢住丈夫,能管家的儿媳,渔阳的商户人家应该也是如此。”
“哎呀,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月上柳梢头,韩国公府。
韩英坐在房顶,看着夜空中高挂的明月,眉头蹙起,他想,也不知周姑娘在忠顺侯府过得如何。
今日一事,何辞盈本无错处,却被五皇子针对,不知侯府会作何反应。
“想什么呢?”
韩英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脚底一滑,一块瓦就掉下去了。
底下的小厮反应倒是极快,迅速拿起棍子拉开距离问道:“谁在屋顶上?”
这小厮是韩国公府的家生子,知道自家三公子虽然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但也不至于在屋顶上坐不稳,定是有人影响!
“是我。”
那小厮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忙行礼认错,“小人不知是二公子,请二公子赎罪。”
“有什么可赎罪的,我觉得你做得不错,明日便去耿叔那儿领赏吧。”韩英也就被吓了那一下,现在早就恢复过来了,听见小厮的话就插嘴说了几句。
忽然出现却吓到自家三弟的韩二公子韩谦应和道:“是,阿英说得有道理,明日你自去便是。”
待那小厮喜不自胜的退下后,韩谦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坛酒,递给韩英,顺便坐在他边上。
韩英接过酒,却不敢打开来喝,他总觉得韩老二不会这么好心给他送酒,保不齐又是像小时候那样想捉弄他。
韩谦一看就知道韩英怎么想的,他挑挑眉,将酒从他手里夺回来,打开酒封就喝了一大口,喝完还对韩英甩了个眼刀,“难得我想做个好人,没想到啊,整一个白费,真是伤了我做哥哥的心。”
韩英却没心思理会他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