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天蓝,和前夜的混乱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总算回来了。”弗雷把箱子一放,长叹一口气,“你就赖着我这几天还能给你做饭吧!”
黛涅布推门进屋,声音里带着打趣:“行啊,那我会留下食材采购清单,而且我也要开始准备开学采购了。”
兄妹重新回到日常的步调中,虽然夜空里那道绿色的印记依旧印在脑海深处,但阳光下的房子安静、温暖,像是无声地包裹着他们的余惊未散。
离霍格沃茨开学还有不到一周,黛涅布趴在沙发上,手边摊着开学用品清单,猫窝在她背上,呼噜噜睡得正香。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收拾行李?”弗雷站在她面前,一脸居高临下。
“动手?我不是在精神上筹划吗?”
“你这是在精神上催眠。”他一把抽走了那张清单,开始边念边走向她的衣柜,“校袍、巫师帽、药剂原料、羽毛笔、墨水……衣服呢?这次你不准全带黑的。”
“黑色显瘦,百搭,适合夜游。”
“你不需要显瘦,也不需要夜游。”他打开衣柜,看着里面一排漆黑如夜的裙子、袍子、斗篷,头疼的出门了一趟。
等他回来,一屁股坐到正在收拾东西的黛涅布边上,然后又拿起了黛涅布的清单。
“你又看我的清单干嘛?”黛涅布一边整理魔药材料,一边皱着眉看向沙发上的弗雷。
“作为你人生前三年的主力监护人,我有责任确保你不会带着发霉的手帕进城堡。”
他把羊皮纸摊在膝盖上,表情认真得像是在审判。
“……我哪次手帕发霉了?”
“你七岁那年试图自己洗手帕,然后藏在衣柜里三个星期不敢动。”
“你还记得这种羞耻历史你是有病吧。”
“对妹妹的羞耻史拥有永久记录权限。”他说得理直气壮。
黛涅布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想帮忙,去看看那个茶具能不能修好,我去年从霍格沃茨回来时它的把手断了。”
“好咧。”弗雷跳了起来,干劲十足,“此外,衣服我来挑,你负责点头或翻白眼即可。”
“你对巫师袍的品味,我是不抱希望的。”
“我对的是你在学校却打扮得像个刚起床的穿搭品味不抱希望。”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她的衣柜,“来看看,今年你长高了点,去年那几件应该得换掉了,今年还得再准备一套巫师礼炮,你要是不介意,我晚点从法国定制好寄过去。”
“你管我穿啥干嘛,我又不去开模特秀。”
“但你要在巫师社会里生活,哪怕是霍格沃茨,也要维持最基本的美学尊严。”
“你到底是毕业去上班,还是打算转去当造型顾问?”
“你妈昨天刚夸我审美比她强。”弗雷一边挑袍子一边得意地说,“而且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其实会偷穿我以前那件深蓝披风。”
黛涅布顿了顿,小声:“那件料子挺舒服的。”
“你穿得也挺好看的,过两天我干脆送你一件新的。”
“……哼。” 她别过头,“……再吵,我明天把你行李烧了。”
“烧吧,我刚好少点负担。”他笑着耸耸肩,“不过你得先找出我在哪儿藏了妈给你塞的那几瓶补药。”
“你——”
“别生气别生气,我塞得很深,你肯定找不到。”
屋里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洒在满地的书本、袍子和魔药盒上。
黛涅布坐在地毯上,望着满屋子的杂乱,忽然有点想让这个假期再久一点。
“好了。你只需要负责开学当天好好穿戴,不要打翻墨水瓶,别迟到就行。”弗雷终于把最后一件衣服叠进箱子,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行李箱,一屁股坐回沙发:“看吧,有哥真好。”
她哼了一声没接话,但眼角弯了起来。
“不过这个学期如果碰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要惊讶。”弗雷突然不着头不着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干嘛?”黛涅布满脸怀疑的看他。
“没什么,先卖个关子。但要是有人问你有关我的事情,可以不用在意,当笑话听听就成。”
黛涅布正弯腰往箱子侧兜里塞玛尔朵的零食,听了这话,动作一顿,侧头看他一眼:“你在学校到底干了什么?”
弗雷立刻一脸无辜:“我可是优秀毕业生,而且严格践行爸爸的教诲——婚前不乱来,婚后只和老婆一起。。”
“所以优秀到别人愿意远渡重洋来和我八卦你?”
“也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令人印象深刻。”
“……我现在是真的很想跟他们聊聊。”
“我现在是真的后悔提前提醒你。”
“放心吧,”她把最后一件袍子盖好,“我怕是会当场笑死,顺便告诉她你每天写信回家、在厨房偷吃妹妹的点心。”
“啧,小尾巴还是原装的毒舌。”弗雷故作心痛地捂着胸口。
“你不毒我也不会这样。”
“好吧。”弗雷耸了耸肩,笑得像是认命,“我留点体面名声全靠你嘴下留情了。”
“看表现吧。”她一边说一边盖上行李箱,“说不定你下次回来,已经成了法国魔法部的实习传奇。”
“如果真成了,我要第一个带你去我办公室蹭咖啡。”
“那你最好多备点糖。”
“看在你今天没和我打架,我勉强答应。”
几天后,兄妹俩在国王火车站分别。
弗雷便踏上前往法国的旅程,正式开始他人生的新阶段。
而黛涅布站在站台,看着他的车子走远,这个假期真的是结束了。
转身向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