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派后山的竹林在暮春时节披上金纱,夜家的玄色云辇降落在青石广场时,卷起满地竹叶如金蝶翻飞。洛芜抱着夜灵霄立在车辇旁,三岁大的孩子已能将玄铁剑穗系成的发带束成冲天鬏,双色瞳在金光中流转着暗红与清辉,像两汪凝固的星子。
"阿芜,祖父在正殿等我们。"夜浔玄色长衫扫过石阶,腰间玉佩撞出清响。他突然驻足,玄铁剑穗扫过灵霄发间剑穗,"灵霄,今日莫要再把玄铁剑插进蛋糕里。"剑光掠过孩子小脸时,暗红纹路突然逆流而上,在他眉心凝成新的朱砂痣。
夜灵霄突然咯咯笑出声,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剑穗,竟在半空凝出三寸剑气,将阶前的白玉兰瓣削成细碎的光斑。洛芜慌忙按住他发烫的小手,发间白术花沾着露珠坠入夜浔襟怀:"夜郎,这孩子......"她突然被他发凉的指尖托住下巴,玄铁剑穗扫过她耳际。
"阿芜。"夜浔的声音混着剑穗轻晃的脆响,"灵霄的双色瞳......"他突然咬住自己的唇,暗红血珠顺着洛芜的锁骨淌进灵霄襁褓,在孩子眉心凝出新的朱砂痣,"会引得仙界注目。"
洛芜望着夜灵霄眉心新生的蝶翼状朱砂痣,突然想起昨夜藏经阁那本《血咒经》残页——双姓之子,当以血泪洗前尘。她突然抓住夜浔发凉的手腕,将脸埋进他玄色衣襟,任由泪水浸湿那暗沉的织金纹路。
正殿的赤金大门在玄铁合页上发出轻响,夜家家主夜天策立在丹陛之上,银白长须在金光中流淌着暗沉的光。他突然拂袖,金丝织就的《夜氏族谱》卷轴自天顶垂落,在灵霄脚边展开时,暗红纹路竟自发光,直指卷末空白处。
"灵霄。"夜天策的声音混着龙涎香,"以剑开蒙。"他突然抛下一柄巴掌大的玄铁剑,剑身流转的暗红纹路与灵霄眉心朱砂痣遥相呼应。夜灵霄突然跃起,小脚丫精准地踩在剑柄上,三尺剑气竟将族谱空白处劈开寸许深痕!
殿内突然爆发出惊叹,夜家年轻一辈的玄色衣袂齐齐跪倒:"灵霄小祖宗万福!"洛芜望着灵霄突然软倒在夜浔怀中,玄铁剑穗扫过他唇角时,竟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香。她突然想起叶婉清留下的警告——"此子灵力过盛,需以父母命火镇之。"
夜天策突然击掌,金丝托盘上堆满的夜明珠突然化作流光没入灵霄襁褓。夜灵霄突然睁开双色瞳,外圈暗红如岩浆翻涌,内里清辉似月光流淌,竟将正殿的金灯尽数逼暗!洛芜只觉夜浔的掌心突然发烫,玄铁剑穗扫过她发间白术花时,"阿芜,灵霄的血咒......"他突然闷哼一声,玄色长衫被冷汗浸透。
"祖父!"夜浔突然横抱灵霄跃下丹陛,玄铁剑在掌心凝出三尺血芒,"血咒又动了!"洛芜望着儿子浑身涌动的暗红纹路,突然想起初见夜浔那日,他剑锋上凝结的血珠——此刻那些纹路竟在灵霄身上化作流转的金光,将正殿照得恍若白昼。
夜天策突然拂袖,金丝织就的《夜氏族谱》突然腾空而起,在灵霄眉心绕了三圈,竟化作暗红结界将他周身灵力尽数镇压!夜灵霄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啼哭,小手死死抓住夜浔的衣角,玄铁剑穗扫过洛芜耳际时,"母亲......"他突然咬住发间剑穗,"爹爹的剑......像极了......"他突然挣脱夜浔的怀抱,小脚丫踩着剑光冲向殿外。
洛芜望着灵霄在金光中化作流光冲出正殿,突然发现偏殿外的竹林深处涌动着黑雾。夜浔的玄铁剑已掠出窗外,剑光过处卷起漫天竹叶:"何方神圣?"洛芜抱着灵霄冲到檐下时,正看见萧战踩着浮空战戟从竹林深处掠出,发间玄铁面具在金光中泛着凛冽寒芒。
"夜兄。"萧战突然单膝跪地,战甲上的血迹还未干透,"幽冥殿......"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玄铁面具碎成满地残片,"在聚仙台布下血咒大阵,要趁灵霄开蒙时......"
夜浔的剑光快得让洛芜眼花缭乱,玄铁剑尖抵住萧战咽喉时带起一缕血珠。夜灵霄突然在洛芜怀中发出清越的龙吟,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剑穗,竟在半空凝出三尺血芒,将夜浔的玄铁剑引至掌中!
"爹爹——"灵霄突然跃起,小脚丫踩着剑光冲向萧战,玄铁剑在他掌中嗡鸣着吞吐金芒,竟将萧战喷出的黑血尽数逼散!洛芜望着儿子眉心朱砂痣突然绽放的金光,突然想起藏经阁那本《血咒经》残页——子承双姓者,当以血泪洗尽前尘。
"灵霄!"夜浔突然将玄铁剑横亘在儿子身前,剑身突然浮现出洛芜熟悉的暗红纹路,"莫要引动......"他突然闷哼一声,玄色长衫被冷汗浸透,"血咒......"
洛芜突然明白过来,昨夜破除的血咒此刻竟成了灵霄的护盾。她慌忙按住夜浔发烫的后心,却觉掌心传来灼痛,竟被他体内的灵力逼得寸寸发红。
"夜公子!"白素素突然从天而降,发间的金步摇已碎成满地流萤,"幽冥殿......"她突然按住灵霄发烫的额头,指尖渗出的金光竟被孩子眉心的朱砂痣尽数吞噬,"这孩子......在引动双姓灵力......"
夜灵霄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玄铁剑"铮"地脱手而出,剑尖直直插入地面,竟在青石地砖上劈出三尺深痕!洛芜望着儿子浑身涌动的暗红纹路,突然想起初见夜浔那日,他剑锋上凝结的血珠——此刻那些纹路竟在灵霄身上化作流转的金光,将正殿照得恍若白昼。
"阿芜,带灵霄去密室!"夜浔突然将玄铁剑插进地砖,剑身嗡鸣着吞吐出三尺金芒,"我去去就来。"他转身时玄色衣摆带起疾风,将洛芜的惊呼绞碎在喉间。
灵霄派后山的竹林在暮色中泛着泠泠绿意,夜灵霄踩着浮空剑穗在林间穿梭,发间冲天鬏随着步伐一颤一颤。三个玄色小身影突然从竹叶后窜出,领头的孩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夜灵霄,你又偷看我们布阵!"
"才没有!"灵霄突然跃起,玄铁剑穗扫过竹梢,三尺剑气将拦路的藤蔓削成细雨,"是你们的迷踪阵太慢了!"他突然咬住发间剑穗,小脚丫在青石上踩出细碎剑光,"看招——"三尺剑气突然化作血色蝶影,直扑最右边那个发间系着金铃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