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派的夜色被交流会的喧嚣撕成碎片。叶婉清倚在藏书阁后的玉兰树下时,银白的长发正巧接住了一片飘落的花瓣。她望着花瓣在玄色衣摆前突然碎成齑粉,冷艳的眉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叶姑娘好雅兴。"夜浔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玄色衣袖扫过竹叶时带起的风,让叶婉清发间垂落的冰晶突然凝结成霜。
"夜公子不是该在前殿稳住局面?"叶婉清转身时,银白的衣摆扫过石桌上的茶盏,"洛芜那丫头怕是撑不住了。"
夜浔玄色的身影掠上石阶,衣摆带起的风让茶盏中的碧液荡起涟漪。他望着叶婉清突然收紧的指尖,淡然道:"你跟踪了我们多久?"
"从断魂崖的暗器声响起时。"叶婉清的声音清冷如霜,"你袖中藏的玄霄派信物,与三年前夜家密探送来的图纸......"她突然顿住,因为看见夜浔玄色的衣袖突然无风自动,像是有暗流在袍中涌动。
"你究竟想说什么?"夜浔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修仙界容不下只会指指点点的壁上观者。"
叶婉清望着他突然亮起的眸子,那双深邃如渊的眼中竟泛起与平日不同的灼热。她突然发现,夜浔玄色衣摆下紧攥的拳头,正与当年那个在天尊膝前死死攥住风姓玉佩的少年如出一辙。
"幽冥殿的残党只是棋子。"叶婉清的声音突然压低,银发在夜风中扬起时,带落了两片竹叶,"真正的棋局,藏在灵霄派的......"她突然捂住唇际,发间冰晶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满树玉兰。
夜浔的玄色衣袖已卷住她腕间银链。叶婉清只觉一股奇异的热流顺着经脉逆行而上,待她反应过来时,口中那枚夜家秘制的解毒丹已在玄色衣袖的力道下化作苦涩的汁液。
"谢......"叶婉清的声音被夜风吞了半句。她望着夜浔突然凑近的脸,玄色衣领间若隐若现的伤口正渗出幽蓝的血光——那是断魂崖底才有的蚀骨藤毒。
"继续说。"夜浔的声音近在咫尺,"灵霄派的......"
"夜公子!"洛芜焦急的呼喊从竹林外传来,淡蓝裙裾扫过石径时带起的风,让叶婉清腕间的银链突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声响竟与方才她突然失声前试图说出的词汇有着惊人的相似。
夜浔松开叶婉清的瞬间,洛芜已冲到近前。她望着两人近在咫尺的姿势,突然觉得胸腔发紧——叶婉清银白的衣摆上还沾着夜浔玄色衣袖扫落的玉兰瓣,而那花瓣碎裂处,竟隐隐泛着灵霄派《太乙剑阵》的灵纹光芒。
"断魂崖的暗器机关是有人故意......"洛芜的声音突然被自己的哽咽堵住。她望着夜浔突然变得清冷如霜的面庞,突然发现他玄色衣摆上的玉兰碎屑,与藏书阁后刚刚飘落的花瓣位置完全一致。
"我有要事处理。"夜浔的声音已恢复成平日的淡漠,玄色的身影掠向竹林深处时,洛芜突然发现他袖中滑落的,正是玄霄派的冰魄珠。
叶婉清望着洛芜突然苍白的脸,突然发现这丫头腰间的夜家玉佩正发出烫眼的红光。她转身时,银发扫过石桌上的茶盏,碧液突然泛起三色光华——正是方才夜浔解毒丹药残留的灵力。
"洛芜。"叶婉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温度,"你腰间的玉佩......"她突然顿住,因为看见洛芜突然转身时,淡蓝裙裾下露出的金线绣边,与方才黑衣人腰间飘带的纹路如出一辙。
洛芜望着叶婉清突然收紧的银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筹备交流会时,这位神秘师姐总在深夜往藏书阁方向徘徊。她转身时,发间垂落的珍珠坠子突然撞上叶婉清的冰晶发饰,清脆的声响中,竟有细小的纸片飘落。
当洛芜俯身去捡那纸片时,突然发现上面写着的,正是灵霄派内库的开启密令。而那密令旁边的批注,赫然写着"叶"字。
"你......"洛芜的声音被夜风撕成碎片。她望着叶婉清银发间突然亮起的寒光,突然发现那寒光正是方才她用来凝结花瓣的法术波动。
叶婉清望着洛芜突然后退的步伐,突然发现这丫头颈间若隐若现的胎记,与当年夜家密探送来的玄霄派内应画像上的标记完全一致。她转身掠向竹林时,银发带起的风让洛芜手中的纸片化作飞灰。
当第一声惊雷在竹林上空炸开时,洛芜终于追上了夜浔。两人并肩立在云头,下方的灵霄派已化作修罗场——黑衣人们突然暴起发难,而各门派修士竟有半数配合得天衣无缝。
"夜浔,你看!"洛芜突然指向天际。玄霄派的云麓子长老正被三名黑衣人围攻,而那些黑衣人施展的法术,竟与叶婉清方才凝结花瓣的法术波动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