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疯狂之后，颜一千毕竟是Omega，整日里都觉得身子软得不行。本就乏力，还上砾川城军区里去折腾了一天。

这会儿进门时她脚下一软，身体就往边上一偏。

程丞整天都跟在颜一千身后，时不时地悄悄扶她一下。

见状他便伸手要想握住颜一千的手臂，只是却被倚在门口的文修年抢先了。

文修年手稳稳地将颜一千扶住，然后看向同样伸手过来的程丞笑了一下说：“怎么，程少将上次不是说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一千了？怎么又嗅着味儿凑上来了？”

颜一千闻言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文修年这话里话外在骂程丞是狗，也不知道她该不该表现出来听懂了。

程丞没说话，只盯着文修年握住颜一千的那只手看，像是想把那手盯穿似的眼神，然后没有搭理文修年，看着颜一千问道：“没事吧？”

颜一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几人这才往屋里走去了。

文修年仍旧虚虚扶着颜一千，凑近了小声问她：“怎么了？去海泞湾城受伤了？”

他看出颜一千脚下有些虚浮。

只是这么一凑近，颜一千吓得立刻往旁边让了让。

倒不是她不习惯文修年的靠近，只是有些害怕身体里还很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道在文修年的面前掩藏不住。

文修年也确实因她闪躲的动作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了靠近的那一瞬间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味道。

以至于接下来，文修年看程丞的眼神一直非常不友好。

至于程丞倒也不在意他的眼刀子，只当没看见。

秦宇飞文修年和程丞三人上了二楼商议事情，颜一千则和小疤还有文修年身边跟着的江嘉一起在楼下随意打发时间。

文修年上楼前塞了一把粉红色的糖果给颜一千，是她最喜欢的草莓糖。

颜一千一边嚼着草莓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粉色糖纸，倒是难得地没在想自己跟程丞的破事，想起了还在唐古城躺着的应珏。

程丞给她那个装着手臂的箱子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是有些犹豫的，但还是接了下来。

见过水底那些没有意识的人，知道这手臂同样残忍，可她更不希望应珏醒来后失去了手臂。所以人的本性多少都是有些自私的吧？

颜一千抬眼看了看楼梯方向，也不知他们三人谈些什么。

这次海泞湾城任务之前，秦宇飞是答应今后让她参与进去的，也不知回去后这事还作不作数。

-

二楼除了他们住的房间之外，还有单独的客厅和餐厅。

走到二楼客厅的时候，程丞视线往沙发上扫了一眼，之前跟颜一千在上面的种种亲密历历在目。他顿住脚步，然后极其不自然地拐道领着另外两人又去了餐厅的餐桌前落座。

秦宇飞没说话，在沙发上谈事情和在餐桌上谈，他更倾向于餐桌。

倒是文修年，因为刚刚就有所猜测，这会儿看程丞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忍不住拽紧了拳头，一边努力告诫自己，先谈正事。

秦宇飞坐在两人之间，直接了当地说明之所以让程丞来地表谈的原因：“这次之所以让你亲自来地表一趟，本来是想让你看看实验室那边最新的研究成果，赤金石对人体细胞的影响。没想到发生了海泞湾这事，看样子是来不及回唐古城的实验室了。不过也好，你在海泞湾城想必也亲眼见到了，他们利用赤金石促进细胞生长的手段。跟我们的研究结果差不多。”

程丞认真听着，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