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停看到她的动作,他地歪了歪头,所以……刚刚在看他啊。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果然没再听见系统的提示音想起。
他眯了眯眼睛。
五号再一次发现惊喜。
只要好感度能涨,走狐狸精就狐狸精路线吧!
宁映被这人盯得心惊,余光无意间瞥见他凌厉的目光。
【叮,女主好感度-1,当前女主好感度——】
【叮,女主好感度-1,当前女主好感度为-21.】
贺时停:……
五号被这些提示音弄得心慌,“宿主,女主都涨好感度了,你就让让她吧。”
你闭嘴。”
贺时停装什么都没发现,不经意间转头不再看她。
宁映发现他视线移开,松了一口气。
这次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再胡乱瞟。
只是,她真的发现,贺时停像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一样。
......眼睛有时真的不太受控制。
贺时停目光虽在看别处,可余光仍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半晌,也没听见系统有任何动静。
他怀疑,“你坏了?”
“......”
五号:?
贺时停不耐,侧目看过去。
发现她还在盯着常清宫院落的一颗海棠树。
现在并非是海棠开花的季节,寒冬来劲,海棠树树叶也掉的差不多。
片片鹅毛大雪飘落在海棠枝干上,粗壮的枝干在半空蜿蜒曲折,被白雪覆盖。
隐隐能看出透露出来的湿漉漉的黑色枝干。
即便没有花,没有叶,无事之中也是一处好美景。
【叮!触发支线任务!】
声音一响,贺时停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
五号正经起来,“触发‘海棠相识’替身支线任务,女主回忆起当初和心上人在海棠树下相识的场景。”
“由于此事,女主心情不佳,请宿主模仿女主心上人的行为,让女主觉得恍如心上人出现在眼前,完成替身任务。”
贺时停面色一黑。
眼看贺时停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五号连忙,“宿主,林州的雪灾。”
贺时停深吸一口气,“......”
“她喜欢的人,”贺时停黑着脸问:“什么行为?”
五号查看剧情后,回来道:“赠与了女主一副雪景图。”
说完,又小声地接了一句,“宿主加油。”
然后,立刻不见。
脑海安静下来,贺时停回归现实,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
仍然在看那个已经秃了的海棠树。
他问:“喜欢海棠?”
宁映转头,慢吞吞点了点头。
她是挺喜欢海棠的。
“为什么?”
被问地一怔,她实话实说,“因为海棠花很好看。”
贺时停才不信,但态度散漫,闲闲问道:“只是因为如此?”
宁映点头。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还能是因为......
不知她想到什么,宁映咳了一声,坐直了身体,一身正气。
宁映还在想着什么,贺时停盯她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懒懒地支着下巴,直接进入正题,“成仁,取笔墨来吧……”
他们两人,各取所需,他又何须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诶~陛下稍等。”成仁应声笑眯眯去拿了纸笔。
宁映眨了眨眼睛,好奇,“陛下您做什么?”
贺时停好像也看那棵海棠树,顿了顿,“朕,闲来无事罢了,无聊。”
刚取来笔墨的成仁听见,抿了抿唇。
就说陛下您,有这闲工夫,御书房里的奏折还在等着您呢。
纸墨平铺在石桌之上。
宁映好奇,“陛下要作画?”
贺时停轻嗯一声。
宁映她则忍不住好奇看过去。
她对旁的都可以不好奇,但对旁人作画一事格外感兴趣。
因为,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别人可以画出一副精美的画作。
而她画出来的东西就那么得无法形容呢?
想起前几日,她去绣坊交给绣娘荷包的绣图。
绣娘接过绣图,沉默半晌,“姑娘,您是想在荷包上绣一个棉......花?”
绣娘的语气疑惑到不敢相信。
“......”
宁映脑海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也沉默。
盯着自己的画看了半晌,她慢吞吞解释,“这是一朵玉兰花。”
绣娘默了默,端详这绣图看了几个来回,最后似是看出一点端倪,点了点头,“好的,姑娘稍等。”
绣娘走后并没有把她的样图带走,还将图还给了她。
宁映坐在一旁握着自己的图纸,看了好几遍。
她抿了抿唇,不由得委屈。
......可这已经是她从好多副画中最像的一张了......
“想什么呢?”贺时停见她心不在焉。
宁映回神,看着他拿笔沾了沾墨水,开始落笔,“臣女能不能在一旁看看?”
“嗯?”贺时停眼尾微微扬起,骄矜地轻应了一声,算表示允许。
宁映手放在石桌上——
——透心凉。
石桌放置在外面经过寒风摧残,皮肤刚接触石桌就一阵刺骨的凉。
她顿了顿,瞧瞧望了旁边的帝王一眼,见他安心作画,无心分神。
悄悄拽了她身后的大氅,垫在手臂下,趴在石桌上。
她眯了眯眼睛,啊……这样不凉了,暖和了。
她认真地看着贺时停落笔,没有任何犹豫,刚落笔,一朵海棠花便成了形。
看起来练过很多遍,很熟练。
她好奇,“陛下很擅长画海棠?”
“嗯。”
“嗯?”
贺时停侧目,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恍然,像是看到了她的想法,他拖着尾音,散漫道:“想知道为什么啊?”
已经被猜到了,宁映就点头。
贺时停停笔顿了顿,似乎在想该怎么开口。
“你知道前朝有一副雪中海棠的名画吗?”
“知道。”
见此,贺时停才慢慢开口,语调散漫,但吐字清晰,“朕的父皇很喜欢这幅画,便收藏在御书房。”
“朕呢,小时候常去御书房,那日不小心扒出来那副名画……”说到这,他话语明显停顿一瞬,扭头,“朕又不小心把这幅画泼上了墨。”
明显是隐去了这不小心的细节。
他继续,“毁了父皇的画,但是朕急中生智,决定自己仿照着画一副,画完,朕觉得那幅画一模一样,甚至绰绰有余。”
“于是,朕非常自信地给它放回去了。”
宁映好奇心大起,“然后呢?”
贺时停没有立刻回答,他低眼。
纸上一朵朵雪中海棠浮现,就在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后,他得意地看着她。
“不就是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