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十万过去，他爸妈才相信他忙。毕竟普通家庭出身，认知里不到一年半能随便给出十万的工作如何都不会轻松。

姜台升虽然没再逼他，但连续两年过年不回家，思想比较传统的姜台升一生气上火，再喝点酒，心脏就出现些毛病。

他打算带着姚尧回湛江，然而姚尧拒绝，祁相也不同意。

“你回去，我不会有事。”

他不知道姚禹走后，姚尧是否还保持诚实。他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只想一秒不离守着对方。

“我会看好他，你爸生病你肯定要回去，何况过几天春节了，过年总得回家。”

有时候姜台升的行为和言谈会伤到他，但不至于到能对姜台升不管不顾的地步。在北京这些时间，他意识到，生命不知什么时候到头，见面是见一次少一次，当提示降临，应当把握住。

他提出在祁相家装几个摄像头，祁相沉默半晌还是同意了。

看着手机中显现出房内每个角落，他稍微安心，又觉得不够，得给姚尧找些事做，让对方尽量没空去想不好的事。

注意到卧室电脑，他灵光一闪，“你帮我代播吧。我手可是因为你伤的，疼得很动不了，停播会违约。”

姚尧愣了愣，偏头躲开对视，“好。”

然而对方自责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他声音也跟着低下来，“我教你怎么开播。”

将直播软件、投屏软件下载好，他登上账号，演示遍流程，随后退出登录，把平台和游戏账号密码发给姚尧。

“你自己试一次，我去个厕所。”

让姚尧自行摸索时，祁相使了个眼色。关门瞬间，他立即打开监控，确认画面中的人没移动位置。

祁相笑了下，眉毛呈八字向下撇，明显不是高兴，像是无奈苦笑。他说：“过年都不肯回家，还搞那么些监控，当这儿是你家啊。”

姜应时扯了扯嘴角：“哥，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你不是同意了吗。”

祁相点点头，“小时，今天你……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对不对？”

“不对！哥，我真喜欢他，但他要跟我绝交。”

祁相愣了会神，“有些话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然而拖着只会浪费你时间。今天很感谢你，我也了解到你对他的心意，但你们两个……”

“哥。”他打断对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听。我怕他伤心伤到身体本打算放弃，但缘分自己回来了，往后我会努力抓住这段缘分，直到再也抓不住为止。不过现在，我不觉得这根线会从我手中脱离，因为他在乎我，你一定也有感觉。”

祁相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我想，或许他也喜欢我，可因为一些事还理解不了什么是喜欢。他还没告诉我。没关系，只要他没别人，我就可以等，等他愿意。感情我也是边学别人的建议经验边理解，好在我年轻，我有很多时间等他学。”

“其实没必要等，我可以告诉你发生过什么。”

“我要他亲口跟我说，姚阿姨没有提及一定有原因，可能那样才能真正走进他心里。”

“果然妈已经知道了。”祁相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只是了解大概，他没对我细说过。一味劝你你也不会接受，我只能提醒你，对他来说他的过去很不堪，甚至是我这个年纪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尽早放手对你和他都好。何况你们是同性，连结婚证都没办法保证爱情始终如一，婚姻法和世俗不认可的关系更难维系。”

“法律的事我不懂，但被认可就一定幸福吗，两个人的感情为什么需要第三者认可？姚阿姨给过我一本画册，我隐约能猜到方向，但不在乎他过去怎样。画册中说：宇宙会奖励勇敢的孩子。即使过去从未遗忘，即使爱瞬息万变。”

“是吗？”祁相神色惊讶，眼底有些伤感，“她从没提起过，你不打算给姚尧看吗？”

他摇摇头，“我不想有任何外力迫使他接受我。”

临近安检，他回身快速抱了下姚尧，小声说：“等我回来。”

姚尧没什么表情，冷声回应：“不要再来北京，我不会有事。”

姜应时默了下，点头，“如果能让你心情好些，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