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好不好?好吗?
顾译时从后厨出来,只看见何逢一个人坐在餐桌旁问道“人呢?”
何逢怔愣的思绪才回来““婉姐上去休息了。”
顾译时拉开椅子坐到何逢身边,声音格外低沉“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一点也不好。”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何逢抬眼就对上那个眼眸,一眼看不见底,在此刻却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何逢一顿,揉了揉后脖颈“挺好的。”
顾译时轻笑一声,点烟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还是没变,一撒谎就喜欢摸脖子。”
何逢有种谎言被拆穿的窘迫,自己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是吗?”
“嗯。”
“我过得挺好的。”“撒谎鼻子会变长。”
何逢当然知道,却还是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鼻子,意识到又快速缩了回去,这一幕顾译时还是看到了,又说“看来是撒谎了。”
虽说谎言被拆破,何逢却觉得意外的轻松坦荡。有个金句名言说的好:有人问你飞得高不高,却总有人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还挺像。何逢看着面前这个缓缓吐出一口烟的顾译时,低低笑了一声。
顾译时指缝中夹着烟,也马上跟了一个笑,何逢一个疑惑的表情,满脸都写满了一个问题:笑什么?
“真可爱。”
何逢:……?“我一大老爷们天天夸我可爱,不合适吧?你仔细看看,我是寸头。一点也不可爱。”
顾译时凑近了点“还是可爱。”
何逢:“……就当你是夸我帅吧。”
“帅,也可爱。”
何逢:“……”
行吧,可爱就可爱。今天时间赶了点,吃过午饭已经快到后半个下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都是顾译时主导话题,问得还都是何逢这几年的情况。何逢也就如实回答。
直到最后,顾译时才开口细声要求道“能不能以后不叫我老板?”
“那叫领导?上司?不太好吧,这样多少显得生疏。”
顾译时被烟呛了两声“那还是叫老板吧。”
楚婉一嗓子叫破两人的对话“卧槽,你俩上来。”语气很急还有点不可思议。
楚婉指着阳台上的一堆“铜锅烂铁”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晾着的湿画稿,还有今天和开了花似的格外明媚的顾译时,立马明白“你俩住一起了?我弟弟手段了得。”
何逢尴尬地向前挪了几步,瞥给顾译时一个眼神,慌张解释“不是,老板收留我的。我家被水淹了,我过几天就会搬出去。”
“走什么走?就住这里,你瞧我弟乐成啥了,像个傻子一样。”
何逢转头向这“傻子”看过去,此时的“傻子”只捕到了三个字:搬出去。嘴巴抿成一条线,两步跨到何逢面前,哭腔似的问道“为什么要搬出去?”
“不合适。”
又近了两步,把那个早就愈合了的指尖递到何逢面前“有什么不合适,我手都受伤了。”
何逢:……
楚婉白了顾译时一眼,把何逢拉进阳台,何逢这才注意到阳台里面还有一个门,颜色就快和墙壁融为一体,在小角落里有一个密码锁。
楚婉蹲下来,手停了好久,问道“生日多少?”
何逢问“老板的吗?”
“你的。”“5月16日。”何逢满脸疑问地问道“老板生日和我同一天?”
楚婉一试果然开了,被他弟这暗戳戳的小心思和何逢的迟钝逗笑了“不是,他10月25日。”
“比我小?”“不是哦,他是1995年的,大你7个月。”
“那我还得叫他一声哥。”
楚婉推开门“那我估计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何逢在门口犹豫好久,脚还是没往前迈一步,弱弱说道“我就不进去了。”
身后突然传来顾译时的声音“进去吧。”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地进去,开始房间很黑,只隐约透进来一丝光,但还是看不清路。何逢又想到顾译时的密闭恐惧症,先一步攥紧顾译时的袖子,低声安慰道“没事的,现在是白天,别怕。”
顾译时手回握着何逢的掌心,装作害怕发抖的样子,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