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肥羊。
空虚大师笑得跟朵花似的:“也好,我看你跟祖师爷有缘,就送你一卦。”
魏乘风但笑不语,任凭对方捻指掐算神神叨叨嘟囔咒语。
片刻后,空虚大师叹了口气:“小伙子,你命里虽是大富大贵、不愁钱财,可其他方面……苦得很呐!”
“哦?”魏乘风反问,“怎么说?”
空虚大师凝望着魏乘风的面相:“我瞧你亲缘浅薄,双亲恐怕是……”
魏乘风打断:“我父母健在。”
空虚大师立马改口:“是健在,但你们的感情……”
魏乘风:“相当和睦。”
空虚大师:“你三岁那年……”
“无病无灾,”魏乘风笑着补充,“从小到大。”
遇上硬茬子了。
空虚大师秒收神通,摇头道:“原来如此,你与祖师爷缘分已断,怪不得这卦不灵,算了,算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你就当耳旁风吧。”
魏乘风轻飘飘补刀:“您不是六当山一百零八代单传的大师吗?怎么卜卦时灵时不灵?”
空虚大师丝毫不虚,说辞一套一套的:“神鬼之事向来因人而异,应验与否全凭个人心证,这卦在你这儿不灵,可不代表在旁人那不灵。”
好有力的说辞,南宫被说服了。
毕竟穿书这种玄学南宫以前也不大信,结果还不是让她给遇上了?
南宫的脸上蓦地多了几分诚恳:“大师,延年益寿的事咱们再谈谈。”
空虚大师却是一摆手,开始拿乔:“这里毕竟人多眼杂,我们这一行还是有很多避讳的。”
而且旁边站着的这个年轻男子一看就是个碍事的。
空虚大师这么想着,朝南宫伸手:“你要是诚心想找本大师帮忙,就独自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空虚大师即将触碰到南宫的那只手被重重拍开,掌心里那张写着房号的小纸条也被拍飞不知落在何处。
魏乘风甩了甩手,轻飘飘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是那种借着塞小纸条想摸年轻小姑娘手的老流氓。”
空虚大师老脸臊红:“……”
他有职业素养,只是想递个小纸条而已!
不待空虚大师为自己辩驳,魏乘风直接起身,朝着南宫伸出了手:“不是说要去游泳?走吗?”
舒缓悠扬的大提琴缓缓响起,明媚的阳光下,魏乘风顶着一张帅脸朝南宫伸手发出邀请,垂着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虽然不想自夸,但魏乘风几乎可以确定,他这张帅脸无往不利,面对这种情况,南宫根本不可能拒绝他……
下一秒,南宫真诚地望着魏乘风的双眼:“我不走,我跟大师有缘。”
“……”
上午按摩会所,他比不过慕容。
下午度假酒店,他比不过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魏乘风保持着微笑,二话不说直接公主抱起南宫,转身大步走向酒店门。
“不!大师!”
南宫脑子里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她满脸悲痛欲绝,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挣扎,妄图从魏乘风胳膊上逃脱。
奈何魏乘风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他长腿一跨,直接抱着南宫走出二里地,把那什么肾虚大师甩得不见踪影。
沙滩上,遮阳伞下,南宫坐在沙滩上眺望大海,严肃沉思。
魏乘风和慕容一左一右把南宫夹在中间,实行全方位的监管。
魏乘风的视线从南宫的脸往下挪,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五分裤长袖黑色泳衣,表情凝重:“她连女王战袍都不穿了。”
“谁说不是呢,”慕容叹气,“显然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
南宫的心思在哪儿,结果很明显了。
往日听说过的那些因被江湖骗子蒙蔽散尽家财的豪门轶事在脑中一闪而过,魏乘风实在不忍心看到南宫这样虽不正常但心思纯良的小女孩就此沉沦在封建迷信的无底洞中,他走到南宫面前半蹲下去,轻轻将双手搭在对方肩头。
魏乘风微微仰头:“南宫。”
眺望的目光被阻挡,南宫看了魏乘风一眼,视线往下,在对方赤裸的胸膛上恋恋不舍地流连了几圈,随即嘴唇一抿两颊泛红,害羞地转过头去。
之前南宫光明正大偷窥他腹肌的场景跟眼前诡异重合,魏乘风蓦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转身噌噌几步走到慕容身边,凝重道:“她不正常了,她脸红了!”
慕容表情一言难尽:“你不觉得这才是正常人面对帅哥的反应吗?”
魏乘风正色:“这恰恰是最大的不正常。”
一旁听着两人旁若无人谈话的南宫:“……”
她只是在为回归正常人生活做准备罢了。
回想起来,她这一个多月可干了不少辉煌事迹,吃屎,强吻,拍簧片……算了还是别回想了。
南宫双拳紧攥,要是真能延年益寿,她还是得当个普普通通的好人!
一想到不用再掐点计算自己哪时死,可以安心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富婆,南宫兴奋得直发抖。
但不管南宫怎么想,其他两人依旧觉得惊悚。
慕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对魏乘风摆摆手:“算了,现在劝南宫她也听不进去,她就是一时上头,等过两天她自己下头了就清醒了。”
魏乘风不死心地再看向南宫,俩人对上眼神,南宫含羞带怯挪开视线。
真的有种沉迷自己世界无法交流的感觉。
魏乘风只能挫败地退回自己的躺椅上。
好在他刚才及时阻断了空虚大师递过来的小纸条,只要他紧跟在南宫身边,不让这两人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就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