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斯深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近乎漆黑:“有人打开了密室。”
塞德里克的表情凝固了。
“密室?你是说……斯莱特林的密室?”
“墙上写着血字,费尔奇的猫被石化了。”洛瑞斯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如果被人发现我们第一个在现场——”
“——我们会成为嫌疑人。”塞德里克接过她的话,眉头紧锁,“尤其是你。”
(斯莱特林的后裔。)
(意大利的纯血家族。)
洛瑞斯冷笑一声:“聪明的赫奇帕奇。”
塞德里克没有理会她的讽刺,而是突然握住她的肩膀:“我们需要告诉教授。”
“然后呢?”她甩开他的手,“让邓布利多亲切地问我‘斯忒诺小姐,你祖父有没有提过家族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渊源’?”
温室里安静得能听到曼德拉草在泥土里翻身的窸窣声。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那你想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洛瑞斯盯着他,“今晚没见过我,我也没去过那条走廊。”
月光透过玻璃顶棚,在塞德里克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她在害怕。)
(不是对密室的恐惧,而是对被冤枉的警惕。)
他突然想起凯撒·波吉亚的警告,想起那些关于“斯忒诺家族枷锁”的暗示——如果密室事件被归咎于她……
“好。”他最终点头,“但有个条件。”
洛瑞斯挑眉。
“下次再有这种事——”塞德里克向前一步,近到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别一个人跑。叫我一起。”
Scipio在他们之间发出低沉的鸣叫,但这次不是警告——更像是某种无奈的叹息。
二楼女生盥洗室,深夜。
洛瑞斯上完斯内普的特训,站在水池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龙骨雕花的水龙头,深蓝色的眼睛盯着镜中的自己。
(愚蠢的万圣节闹剧。)
(愚蠢的密室传闻。)
(愚蠢的……整个霍格沃茨。)
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些烦人的思绪。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黑色日记本。
(有人落在这儿的?)
她皱眉,魔杖轻点——“原形立现。”
没有反应。
但她的指尖却莫名泛起一阵刺痛,像是被无形的荆棘刮过。
(黑魔法。)
(而且是相当古老的那种。)
她戴上随身携带的龙皮手套(自从帮斯内普处理毒腺后,这成了她的习惯),捡起日记本。
封面上烫金的“T.M.里德尔”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你是谁?」
一行优雅的字迹缓缓浮现。
洛瑞斯冷笑一声。
(会自我介绍的日记本?)
(那个五十年前获得“对学校特殊贡献奖”的优等生?)
她翻开封皮,指尖触碰到内页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她的手套攀附而上,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蛇在皮肤下游走。
(灵魂碎片?!)
(或者更糟——某种被封印的意志。)
她想起凯撒的警告,想起那些关于“古老恩怨”的暗示,想起塞德里克手指上那枚波吉亚戒指的幽蓝光芒——
(不关她的事。)
她合上日记本,随手将它放回水池边缘,转身离开。
(让霍格沃茨的救世主去操心吧。)
次日清晨,哈利·波特在同一个盥洗室捡到了那本日记。
礼堂早餐时,洛瑞斯注意到金妮·韦斯莱的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手指死死攥着袍角,目光时不时瞥向格兰芬多长桌——那里,哈利正和罗恩低声讨论着什么,一本黑色日记本若隐若现。
(果然。)
她端起南瓜汁,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
(救世主和黑魔王的日记本?)
(真是绝配。)
Scipio在她肩头轻轻啄了啄她的耳垂,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我知道。”她低声回应,“不关我们的事。”
但当她瞥见塞德里克走进礼堂,手指上那枚蓝宝石戒指在晨光中闪烁时——
(或许……该给他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