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风云录》英杰榜第一竟是他?!”
“祁重舟百年内再上元婴榜,九州第一天才莫非是他!”
“宿家少主竟去了博古书院,放话说要把林飞星赶出丙字班”
“低阶符箓的十种用法……”
……
“你这个贱小子,一个妾生的庶子也敢参加云霄大比。”锦衣华服的少年一脸不屑,脑子里恶毒的想法不断。
“怕是想着侥幸抱住哪个长老的大腿,好从此一飞冲天。”一个吊梢眼的小厮附和道。
“他也配。”林跷呸了一口。
“且打断他两条腿,让他脑子清醒清醒。”林跷离去时还不忘踩上他两脚。
吊梢眼小厮示意后面的家丁上前来,几人熟练的动起手来,一看便不是第一次了。
闷哼声不断响起,饶是这样,他也没哭出声来。
吊梢眼小厮林丙最讨厌他的就是这一点,明明低贱落魄到泥里面,还硬着一口气,仿佛一身骨头从未折断,所以每次奉林跷的命令“照顾”他,林丙总会格外“尽力。”
待这人再也动不了了,林丙才施舍似的扔下一瓶丹药。
一行人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地上的人才微微动了动手指,只这一个轻微的动作,仿佛就耗干了所有的力气。
过了半晌,这只手才颤抖着往地上摸索,好一会儿才摸到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吞下。
林家做丹药生意,在平城勉强排的上号,所以林跷可以随便就扔下一瓶,尽管只是凡品,但这对容绥之而言已经是十分珍贵的。
他感受药力在体内流淌,缓缓爬起来,少年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岁,身体单薄,青青紫紫的伤也掩不住一张俊俏的面容,凤眼清澈,鼻梁高挺,但唇色苍白,面颊消瘦。
容绥之走近一条偏僻的巷子,七绕八拐才走到一间狭窄的院子。
他轻轻推开门,无视他人嘲笑讥讽的眼神和声音,打开门进去。
“这是又被人打了?”
“哎呀,一个男孩,打就打了,指不定是得罪什么贵人了!”
“说不准是去干那些偷家摸狗的事了,不然孤儿寡母两个每日哪来的窝窝头吃,布衣服穿,还能住这样的院子?早上街乞讨去了!”
“我看这小子长得到不错,他母亲来的那一日我也瞧见了,长得不输那怡红院的姐儿呢!”
“真的?”
“可不是!”
……
屋内很小,只放得下两张床和一张粗制滥造的桌子,挨挨挤挤放下不多的家什。
容绥之熟练的脱下打着补丁的布衣,拿起一罐膏药抹着。身上青紫交叠还不是最严重的,胳膊,胸膛,后背都是掐伤,淤青,看痕迹是女人的指甲印,新伤叠旧伤,有些年头了。
容绥之没有避着里面的人,也没有拉上相隔的帘子,任由床上的女人目不转睛看着他。
女人面容和容绥之有五分像,清秀明丽,澄澈的眼睛一丝情绪也没有,只是目光透着不易察觉的癫狂。
“小云儿,小云儿……”
“娘的小云儿”
容绥之的身影丝毫未动。
容云的声音倏地提高,满面哀怨,“林郎,林郎,你不要我了吗?”
“我是云儿啊!”
“我是你最爱的小云儿啊!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
“我肚子里怀了你的亲身骨肉啊!”
“对了,对了,”女人喃喃道,“我有你的孩子,云儿,小云儿,这是我们的孩子,小云儿,你不来看他一眼吗?”
容云猛然扑向前来,手上不住地抓着容绥之,指甲又掐又挠。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就是你这个贱种,林郎才不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