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7

饭后，林瑟交代好烛雀不要乱跑后，提着垃圾袋子出了门。

本来丢垃圾应该是A005应该做的事情，但她今天顺路，就一起去丢了。

她边走边研究路线，没注意小鸟从袋子里跳出去，鬼鬼祟祟离开。

小鸟怕搞出动静林瑟看见，还先在路边藏了一会儿，等待林瑟走远，直接飞起来了。

烛雀就靠在大门边等她。

“回来了？”烛雀挑眉。

“你可真狠心。”小鸟抱怨着，重组变形，变成腿环，缠绕在烛雀大腿上。

“你自找的，”烛雀拍拍她，“走吧。”

她是挺想跟林瑟一起去的，但下午帝星那头要开个非常重要的会，艾琳娜千叮万嘱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当一个厉害的公主真的不容易。

烛雀叹气，一想到下午又要和一群她奶奶来了都要喊阿姨的大臣们辩论，她的头就突突痛。

要是能一直待在林瑟身边安心做一只魅魔也挺好的。

“林瑟是真的全忘了吗？”小鸟憋了一早上了，终于问道。

“没忘的话我能跟她睡一起吗？”烛雀笑笑。

“又不是没睡过。”小鸟小声叨叨。

“不一样，”烛雀伸了个懒腰，“不提这个了。”

几步路外，艾琳娜站在路口等她。

“小麻跟着走了吗？”烛雀问道。

“走了，”艾琳娜回复，“怎么连件合身衣服都没有？”

烛雀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袖裙，袖子把手都遮住了，裙摆更是长得包住脚踝，的确是林瑟爱穿的风格。

“你懂什么，”烛雀挽了挽袖子，“这是我主人给我找的衣服，说明她希望我穿这个。”

艾琳娜提了提嘴角，愣是没笑出来。

“你这话别让那群老不死的听见了，不然高低得训你一顿，堂堂一国公主喊别人主人……”

艾琳娜接引她往房子里走，边走边念叨，打算等下去给烛雀找件合适的衣服。

烛雀哼笑一声：“别人是别人，林瑟是林瑟。”

艾琳娜没否认。

衣柜打开，艾琳娜替她挑选好衣服，脱掉素净的外裙，换上公主服饰，金线镶边，宝石做配，裁剪合身的衣服勾勒出烛雀完美的腰线，繁复的大片绣花精致而厚重，纽扣是严密切割的钻石，一颗颗往上扣，直到遮住脖颈。

裙摆甩开，巨大的凤凰图案如有实形般飞出，凤凰眼镶嵌着黄色钻石，却被烛雀的瞳色压住。

烛雀将林瑟的裙子亲自整理好挂进衣帽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从柜子里拿出王冠，往头上戴。

王冠中央镶嵌一颗巨大的红宝石，灯光落下，流光溢彩，在烛雀绯红的头发下只能做配，她最后照了一遍镜子，确认没有问题，进入全息投影会议。

“殿下，您该回来了。”她进入会议的第一时间，就听见苍老的声音，在她耳畔，威严地提点。

“不管您事，”烛雀直接一坐，“这么关心我的动向不如先管管你那个大一就能挂三门的曾孙女。”

老人：“……”

*

今日的太阳有些许大。

出门前林瑟特意看过天气预报，因着今天城市里有大事发生，天穹局部调高了气温，好让民众没那么寒冷。

城市中心区域高楼大厦多过百层，楼道间纵横交错着飞船车道，人站在最下面抬头看，只能看见密不透风的车辆。

再往前，就是宽阔的城市中央广场，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四周蔓延开，周围千米没有任何高于30米的建筑。

林瑟从飞船上跳下来，遮了遮眼睛，涌入人流。

下午14:23，距离正式开始游街，还有37分钟。

林瑟顺着人群走到观礼台上，她目测了一下，观礼台起码有三十米高，距雕像五百米左右环抱雕像，挤不进去观礼台的人就在警戒线外站着。

林瑟看了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阴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每个人脸上都神采飞扬，有人抱着小孩，指着雕像问认不认识她是谁；有人在大声讲电话，好像是在吵分手的事情；还有人在高分贝喊踩到脚后跟了，能不能别推了。

林瑟有点想走了，直觉告诉她，今天这趟城中心之行是错误的，但人太多，她进退不得。

终于顺着人流找到一个座位，林瑟坐下时，身旁一个寸头女人多看了她一眼。

寸头女人穿着劲装，手臂粗壮，耳朵上打了数十颗钉子，几乎挤满了耳廓和耳蜗，头上还纹了身。

不好惹。

林瑟谨慎地往旁边移动两厘米，寸头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视线投回来。

人员进场得差不多后，安保开始维持秩序，自通道飞出上千个无人机，巨大的立体投影浮在空中。

还有三分钟开始。

林瑟感觉不太对，她开始计算最近的逃生路线，以及如何在人流奔涌时凑到逃生通道前。

还有一分钟开始。

人声鼎沸，四周全是人声，清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怕死吗？”

林瑟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寸头女人。

寸头女人只是诡异一笑。

天空响起礼炮声，数十米高的底座门缓缓打开，被押解的女人也剃了个寸头，在摄像机给她脸部特写时，缓缓露出一个讥嘲的笑容。

发言的是欧若拉星的军部部长，他站在雕塑底座的发言台上，捏着话筒，激昂地讲一些场面话，然后开始介绍女人的身份——

“流窜在第三至第六星系代号为马戏团的星际海盗头目，代号为joker，于半月前落网，这彰显了我们军部实力的强大，我们有责任，也有信心，守护大家的平安！”

大家都在欢呼。

林瑟却蹙眉。

帝国仍然保留死刑，重罪如joker，是一定会被处决，但joker一直在笑，当局长讲到“信心”二字时，笑得更开心了。

那是一个万分嘲讽的笑。

“接下来，由我们的士兵押送她绕广场一圈！”

又是一个巨大的礼炮声，五颜六色的礼花自天上绽开，扭曲掉立体投影的影像，紧接着，投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礼盒。

“惊喜来到！”昂扬的女声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传来，高昂得刺耳。

礼盒打开，弹出一个巨大的小丑头，如同弹簧玩具般来回摇晃。

“拿出你们的信心！”女人讲话的尾音落下，自百米高的空中跳出一个敏捷的身影，降落几十米后倏然被巨大的机甲接住，带起阵阵飓风。

“快跑啊！”观景台上一阵骚乱，所有人抱着头往安全通道跑，林瑟刚打算要走，手臂被牢牢握住。

“林瑟！”她听见自己的名字，却没来得及回头看，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走，撞进一个狭窄的空间。

“绑住她。”女人下达命令，机械触手不知从哪里伸出来，将林瑟牢牢束缚在墙壁上。

寸头女人坐进驾驶舱，面前屏幕转为透明屏，还有其他机位，几乎是全方位给林瑟直播。

军方的人没想到一群人会这么大胆，竟直冲星球来劫人，第八星球的军防实力本就弱，即使响应飞快，但对方有备而来。

林瑟晕头转向缓过来这两分钟，空中已经多了数十架机甲，高二十米左右，悬浮在空中，看喷漆，军部人数更占上风。

但受过训练的士兵战斗之中竟落了下风，寸头女人打法异常激进，几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斗模式，硬碰硬地往前冲，她举起右手，手臂生出一把长剑，硬生生从军部严防死守中撕开一刀口子。

其他人跟不要命一样冲过来，替她分担炮火，她举起长剑，朝着下面仰头大笑的女人抛掷而去！

林瑟蹙眉，她看向寸头女人，只怕她不是来劫人的，是来杀人的。

长剑之下，押送joker的几个人四散逃窜，剑尖不偏不倚扎在joker身侧，带起的利风刮伤她的脸颊，血流了出来。

寸头女人打开窗，抛出一个小球。

第十五架机甲加入战场。

joker的战斗技巧过于成熟，军方的机甲刚挡住几人离去的路，joker一脚蹬开前面的人，借助飞出去的力，一炮轰在旁边人的身上，直直飞出去数百米。

其他人紧跟她的轨迹，飞速立场。

身后，巨大的立体投影还在空中旋转，小丑不断摇晃，不知在嘲笑谁。

一行人飞了数十分钟，来到郊区外，军方的人没来得及追上来，几人跳下机甲，浑身都是淤青。

打得最激进的寸头女人下机甲后直接瘫倒，仰面朝天。

joker脸上还在冒血，她胡乱一擦，跪在地上狠狠亲了她几口：“辛苦了宝贝儿。”

寸头女人不想说话，指了指还在被机械臂捆起来的林瑟：“你看看她。”

joker这才望过来，这一望，就先愣住了。

“林瑟？”她怀疑地说。

林瑟茫然抬头：“你认识我？”

joker气得牙痒痒：“谁会不认识你？”

林瑟默了默，她觉得joker应该是认错人了：“那我是谁？”

寸头女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你失忆了？”

没等到林瑟的回答，她又自顾自肯定：“也对，没失忆怎么会在这里，还能被我抓走。”

林瑟终于插进去话：“我觉得你们应该是认错了。”

joker冷笑：“错不了，你那信息素狗来了都能记一辈子，失忆还能落在我手里，算你报应来了。”

林瑟反应过来，眼前人是穷凶极恶的星际海盗，上了国际通缉令数次逃脱的重刑犯。

她真被带走，可能会死得很惨。

“我还是觉得，你们认错人了。”林瑟试图解释。

她一个穿越来刚分化的人能做什么事让星际海盗都能记恨着她。

巨大的飞船降落声落在身后的草坪上，joker抱起坐在地上的寸头女人，头也不回：“打晕她带走。”

林瑟话都没来急讲，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一点意识没有了。

一行人刚走出去两部，步枪子弹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放下！”烛雀清冷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