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斯……我心中重复。
塞里斯,是我。官家子弟,九岁随父北征,收复疆土。
记忆中,我生于乱世,我只能拼命守着这片江山,父亲在战争中亡,我接其命,守其国。
那年冬,在殷州,村民同我谈及往昔“唉,记得之前有个和将军一样的,故国命数将尽时,不甘盛世将倾,苦守一片江山”“别乱说,要掉脑袋的……”我手中捏着村民给的白米热粥,手心被暖的少了些红“快些喝吧,小心凉了”
“可是总有人不甘盛世将倾。殷州我必须得守。”那是大斟最后一道防线,易守难攻,但跨过雪山后,便是京都。“曾经那位将军,好志气”
半月,苦守殷州,终于等到了京都的信:望将军撑足一月兵至,收复疆土,保我大斟。
数字,却是无限火光。
一月,兵至,国泰民安。
回到京城时,也是等来了春天,漫天的柳絮飞杨,春日的红花多么耀眼。
……
那哪里是什么京城柳絮?那里是什么春日红花?那是殷州落雪,红梅。
我倒在雪地,身上的钻心的痛随生命被冰封,马蹄与皮靴踩过我残躯。
我抓住一人。
好像没有那个力气……“莫负……我民……”“这有个没死透……”
“大斟的光熄灭了,我们守过一片江山”
人死后能变成鬼的传说是小时常常听闻的,但是有些鬼啊,执念太深,被困在里边,于是时代在进步,历史再向前,他们却总停在那里,重新回忆那人生的经历,慢慢的从清楚,到模糊。把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修改成理想模样。
“谢谢”
身子被拥抱。
意识魂兮回归,苍茫雪域……“这次是真的春天了”他笑着接住落花“是青山”
“你的名字是什么?”
“苏维埃”
再见青山!
-终
一点碎片:
“你当年打仗时不是冬啊?”“你是不看史书吗?”苏维埃推了推我的脑袋“可能现在白骨生花了,然后花香,一点一点,到京都”“那我呢,化作雪,消融成水,再去滋润京都的大地”苏维埃朝我身边靠了靠“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也算是,跨越时代再次相遇?”他眉眼好生漂亮,我看着那胜雪三分白的碎发被风吹的遮住他眉眼,我终是用手拨开。
“是,现在也是”
题外话:这里的再见两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