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涯那边传来激烈的轰鸣声,不自量力的虾兵蟹将们终于全军覆没,剩下包含木剑陈在内的高境界修士,正在和季无涯激烈厮杀。
“让你们见识见识。”季无涯眼中狂色一闪。衣非雪心中警铃大作,飞身而下,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金光结界拔地而起!
与此同时,镇魂幡从季无涯灵台飞出,刹那间天地变色!无数重叠的鬼泣声从镇魂幡内传出,惊心悚魄,刺耳欲聋!
没来得及被衣非雪结界护在身后的修士,全被生生剥离魂魄!
“住手,住手啊!”季家的一个长老话音未落,也成了一具尸体。
季家大长老浑身颤抖,扑到季无涯身后哀求:“无涯,那可是你亲堂弟啊,你不能杀自家人啊!”
木剑陈:“他连自己亲孙子都能杀,何况个堂弟?”
衣非雪朝木剑陈看去,这“黄鼠狼”倒是说了他想说的话。
季无涯一脚把大长老踹开,目露阴光:“怎么,堂叔你也要忤逆我?”
季无涯胡须上沾染的血色衬得他面目狰狞,偏偏他还在笑。
大长老吓得抖似筛糠:“我,不,不是……”
*
逃过一劫的众人心有余悸,纷纷朝救命恩人行礼:“多谢衣掌门。”
衣非雪的视线穿过人海,落到被“开小灶”的小结界单独保护的明晦兰身上。
有人难以置信的问:“季无涯为何变成这样了?”
“他是被邪祟侵体了吗?”
“他简直不像人。”
“相由心生。”明晦兰开口,众人一窒。
已经心性大变的季无涯肆意挥动着镇魂幡,搅的地动山摇,富丽堂皇的宫殿沦为一片废墟。
忽然一盏残破的红灯笼滚到脚下,上书一个鲜艳的“百”字。
险些忘了,今日是季无涯的百岁大寿。
不等人伸手捡起,灯笼内的红烛焚烧了灯笼。
季无涯越杀越疯,杀红了眼。
一时之间竟只剩下木剑陈一人与之相抗!
衣非雪没动,二十几个回合后,木剑陈一着不慎暂时被打退,季无涯仰天狂笑,目光捕捉到大片的待宰羔羊,直奔这边来了。
这下衣非雪动了。
青丝绕流泻而出!
千丝万缕散发着耀目金光,细如蚕丝,晶莹剔透;尖利如刃,吹毛立断。
纵横交织,宛如天罗地网!
季无涯挥起镇魂幡,青丝绕在瞬间被斩成寸断。
虽说未能将季无涯切成几千块碎肉,但还是见了血。
不过衣非雪不满意。
他双指一动,青丝绕迅速敛回,彻底回到手中时光华大盛,凝成一柄力拔千钧的软剑。
季无涯攻上来,衣非雪提剑格挡,剑身在剧烈的冲击下发出嗡鸣颤音,剑气毫不示弱的充斥着季无涯。
忽然,衣非雪充沛的灵力一涩,致使剑气跟着弱了下来!
高手对决时,任何细微的失误和走神都是致命的!
季无涯大喜,抓住良机杀人取命:“你竟然少了一魂?!”
衣非雪面色一白。
他是天骄,不折不扣的天才。即便名声褒贬不一,世人评判他亦正亦邪,但没有一人质疑他“天才”的荣光。
但凡换个人,方才不死也得重伤。可衣非雪愣是亡羊补牢,躲过去了!
季无涯暗恨错失良机,但并不懊恼,反而因为看穿衣非雪致命的破绽而狂喜。
“你魂魄不全,还想在镇魂幡底下耀武扬威?哈哈哈哈,嚣张的死小孩,你命休矣!”
远处正好听到的木剑陈,恍然想起什么。
所以当时在摄魂阵破阵的时候,衣非雪才会出状况?
一个魂魄不全的人居然能把持摄魂阵的阵眼!
木剑陈倒吸冷气,这姓衣的死小孩究竟是什么做的?
身为北域人,他只知道明晦兰光芒灼眼,倒是从未将“另一个天骄”衣非雪当回事。
如今看来,既感叹后生可畏,恐怖如斯。又暗暗捏了把汗,心腹大患,不可不除!
木剑陈飞到衣非雪身旁,道:“衣掌门,可要联起手来除邪?”
衣非雪没说话,好像在沉思。
木剑陈:“你想什么呢?”
衣非雪:“我在想,我十九岁生辰的时候,要怎么操办才热闹。”
木剑陈:“???”
季无涯:“……”
衣非雪想好了,打个响指:“设个擂台,大家比武,围观之人尽管下注,够热闹吧。”
衣非雪握紧软剑指向季无涯,笑盈盈道:“彩头么,就用镇魂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