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严重,而他们还在救援的道路上疲于奔命,这样下去整座江市都得完蛋。
边宁努力忽略砰砰直跳的心脏:“然后呢?你为什么会进教学楼。”
江江:“为了救人。”
这话它已经说过一遍,不同的是这次它往右前方开了半圈,露出车身挡住的楼梯角。
温馨的灯光洒在桌椅组合上,曲折的楼梯下形成了一小片适合藏人的空间,边宁和房纪庆出于职业习惯立刻端起枪,但很快又放下了。
桌椅被推开,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大着胆子走出来,手上拿着教学用的大三角板挡在胸前,三十度角的尖头完全被鲜血渗透,她上半身也不可避免地被溅射到了一些血迹。
“她没有开放性伤口,目前还没有被感染。”江江替她向边宁和房纪庆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对她说:“他们也是来救你们的。”
容绒细微地颤抖,抱住三角板,一晚上惊心动魄在此刻猛然抽走了她所有力气,虚脱地靠在车身上。
江江很贴心地给了她一瓶葡萄糖。
“老师!”
“容老师!”
藏在角落里的学生一拥而上,把容绒围在中间,江江以非人类的视角评估了一下,觉得现在能解释清状况的非它莫属,于是继续充当前情提要:“宿舍楼出事以后,逃出来的学生找老师报了警,我沿路抓了几个丧尸,但是这里人太多了,净化赶不上被咬,所以我们想把丧尸都引到体育馆关起来,再把安全的学生运到教学楼。”
“他们身上的血,是引丧尸时候受的伤吗?”房纪庆皱了皱眉,“这太危险了,万一被抓伤也有可能感染的!”
边宁试图阻拦,但是房纪庆心系人民安全,一巴掌挥开了他。
江江:“没有让他们受伤,只是蹭到了丧尸身上的血。”
边宁听到了自己不敢浪费脑细胞多想的答案,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房纪庆仿佛五雷轰顶,对江江的信任陡然下降到零点:“蹭到?蹭到还能不受伤?!”
“你们才两个人就想救六中!”有个男生很不服气,碍于人挤人实在挤不出去,只能原地踮脚,“还有什么资格质疑一辆车!”
房纪庆被他一句话堵回来,很窝囊地反驳:“我们有五个人!只是分头行动而已……这学校是六中?不是咱江市最好的重点中学吗?”
后面一句话是问边宁的,奈何距离太近,房纪庆再走几步就能靠在江江身上和容绒老师促膝长谈,声音再轻也一个字不落被听过去了。
那个男生半是怨气半是怒气地说:“五点上早自习十一点下晚自习,就休息六个小时,还有每半个月放一次六小时的假。老六中学,名不虚传。”
另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校长是个姓刘的胖子,教育部说放双休他都敢带行军床来上班,老六。”
房纪庆:“……”
边宁:“……”
江江:“十六到十八岁是身体发育的关键期,这样的安排对学生的身心健康都不好,应该批评。”
容绒哆嗦着坚持发声:“老师!早四晚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