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凌睢在他怀里剧烈晃动,早知如此方才就算是醒过来了也得装作继续昏迷,他被抱着穿过回廊时,勾倒了廊下的青花瓷瓶,狼外雨帘映的满地碎瓷寒光凛凛。
凌睢突然伸手环住慕九龄的肩,一口狠狠扎在他的侧颈上,血腥味蔓延整个喉咙,他死死咬着他,就像是他的蛇咬慕九龄那般。
汤泉宫前的下人见皇帝来了,上前赶着要侍候,慕九龄径直走进殿内,冷了声对身后的人道:“都退下。”
下人忙替慕九龄关好了门,恭敬侍候在殿外。
凌睢咬了他一路,牙齿入肉三分,恨不得将他扯进那块肉一并撕扯下来,可他咬他咬得自己的牙都疼了,对方仍旧不为所动,像是不会感觉任何疼一样。
慕九龄将凌睢抱到了池子-旁,举过他的双手,用绳子在他手腕上不松不缠了好几圈。凌睢双手被吊着,安全感全无,跟前又有一个似豺狼虎豹的人盯着自己,他眼里泪水急流,弄得整张脸湿乎乎的。
将人绑上后,慕九龄方才偏头轻轻抚上了自己脖子上那紫得发黑红的发亮的牙印,叹道:“咬得好啊。”
慕九龄倾身下来,凌睢双腿本能地往后移,直到整个后背贴合着墙壁,他知道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凌睢偏过头去不再理会慕九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挣扎已然是无用功了,慕九龄就是存了要折辱他的心,他又能怎样呢?他现在只不过是被按在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慕九龄唤人拿来的刺青的工具,待人退下后,贴在凌睢的耳旁低低道:“鸾儿不是喜欢朕身上的梅香么?那朕便在你身上给你刺朵梅花如何?”
凌睢听了他癫狂的话语,几近崩溃边缘,如同饮下了一杯鸩酒灼的他五脏六腑溃烂般的疼痛。
他难以置信摇头,哭骂道:“我是人,不是你圈养在笼子里听凭你摆弄的畜生!”
“凭什么你当初愿意放走关在笼中的鸾鸟,现在却不肯放过我......我在你眼里连一只鸟都不如,是么.....?”
慕九龄抽开凌睢的腰带,衣裳被一件件褪下,指尖温柔地在他胸膛上游走,欣赏每一片领地,他轻笑出声,“畜生?哪个畜生身上会烙着龙纹?”
凌睢难堪地闭上双眼,身子在他的抚摸下微微发颤。
突然,慕九龄冰凉的指尖停留在了他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声音危险至极,“就纹在这里好不好?”
凌睢不答,也不愿意睁开眼,他这幅样子更加显得慕九龄就是个坏事做尽的恶劣之人。
“还是说鸾儿想纹在这里?”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下移了几分。
凌睢浑身觳觫,睁开那双似含了血的双眼,剜了慕九龄一记,分明是满含恨意,却被对方误会成主动邀请。
“我要sha了你!我一定要亲手sha了你.....”凌睢浑身上下都被恨意占据,若是此刻给他一把刀,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向慕九龄的心头,将他的心脏活生生剜出来。
慕九龄分开凌睢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上,骨针轻轻刺入他的皮肉,他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如今“画”这门功夫倒是发挥了作用,慕九龄定住呼吸,稳了稳声道:“若是疼了你就咬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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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烈的情事过后,慕九龄抽身出来,打来了水给凌睢仔细擦拭身子。前头辗转了百回,他所说的“沐浴”到现在才正式落实。
稍稍一垂眸便可看见烙印在他大腿间的冷艳红梅,凌睢那处常年不见光,生的白净仿若寒冰残雪,花落在上面更是夺目至极。
慕九龄说是纹一朵,那就只纹了一朵,只是那朵花开的灿烂且永不会凋零,就像是他们之间的那份情即便后来转化成了恨,那也不会褪色。
恨乃爱之极也,他们恨彼此正是因为太爱彼此了。
凌睢双手被解放,全身无力地软倒了慕九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就像一株蔷薇花,攀爬在墙上,埋首细细哭泣。
慕九龄抬手搭在凌睢身后垂落的长发上,顺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一面将人往自己怀里摁,一面低头亲吻他的发顶,问道:“还敢逃么?”
凌睢双目失焦尚且还有些许意识,却没有力气再回答他的话了。
慕九龄却难得见人这样乖,将凌睢紧揽在怀中,在他耳边小声呢喃:“鸾儿......”
两人紧紧拥着,将灵魂融入对方的躯壳,彼此踏入彼此的温柔乡。一步误终身。
外头雨停了,今夜又是个漫漫长夜。
吴黎打算将五皇子慕湫过继到自己名下这事是要经过皇帝的同意的。
那日,慕九龄下朝后去长庆宫给太后请安,正好借此机会与她谈论此事。
长庆宫内茶香袅袅,慕九龄自小与吴黎生分,他可是一直记得母亲喜欢喝什么茶,但他母亲或许从未了解过他的喜好。
吴黎也不再卖关子,坦然道:“你知道本宫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