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莲花白眼一翻,很是嫌弃:“躺着呢,人还病着呢,能跑了不成?”
“那就成。”
周言权当没看见朱莲花的白眼,围观的众人倒是又趁机打趣上了。
周言脸皮厚,被叔伯婶姨调侃了还能面不改色的回话。
这场乌龙很快就翻了篇,村里人都是奔着野猪肉来的,有朱莲花在其中周旋,那一整头野猪连着猪下水一起被买了个精光。
一家人忙到了未时,可算是将最后一个买完了肉的乡亲送出了门。
周言三人将院子收拾干净,才总算歇了下来。
为了给安阮补补身子,周言特意留了一只猪蹄前肢,让朱莲花烧了皮剁了炖汤吃,而后转身进了房去。
安阮睡了快两天,现在根本就睡不着,人虽老老实实的躺床上,耳朵却机灵着呢,一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就连忙翻身面向墙壁,闭上了眼装睡。
他支着耳朵听见房门被推了开来,响起一声刺耳的吱呀声,随后便有人走了进来。
因为没有听周言的话擅自下了床,还被当场抓包,安阮心虚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害怕看到周言责备或失望的眼神,只能像只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企图这样能蒙混过关。
周言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装睡,哪有人睡着的了浑身紧绷得像木头桩子,身上的被子还跟着身子一颤一颤的。
他只觉得装睡的安阮很可爱,很想上前去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中捏一捏,不过想到这样可能会吓到安阮,到底还是什么也没做。
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兀自走到了床边,脱了外袍和鞋袜便上了床。
这两日因为安阮生病加上要趁着野猪还新鲜赶紧卖了,他一直不曾好好休息一下,现在也闲来无事,正好可以睡一下。
他小心的将安阮抱入怀中,在他脸颊上顺势亲了一口。
安阮紧张得发颤,差点就没忍住破了功,但好在周言亲了一下就没再做其他出格的事,只是将下巴搁在他头顶就闭上了眼。
听着头顶逐渐绵长的呼吸,安阮松了一口气他等了一会儿才缓慢的翻了个身,抬眸看着周言的睡颜,心里涨得满满的。
他忍不住笑了笑,鬼使神差的仰着头在周言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没有半点的暧昧和旖旎,但安阮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的还是羞耻得红了耳垂。
他抬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只觉得浑身都是烫的,像是又发起了高热似的。
“想亲就光明正大的亲,何必偷偷摸摸的?我又不会不给你亲。”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随后便听到原本睡熟了的人竟好整以暇的勾着唇,含笑凝视着他。
再次干坏事被抓包,安阮羞耻得脑袋宕机。
身体比理智反应得快,他抓着周言半敞开的里衣衣襟,将爆红的脸往臌胀的胸肌里一埋。
捂死他算了,反正也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