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蕊忍痛站起来,她拉住云之遥的手腕急切道:“你快走吧,他是徐氏唯一的儿子,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真正有钱有权的世家公子小姐都在宴会里谈笑风生,独自一人蹲在这花园里的云之遥也被她当成了与自己一样不受重视或家世低微之人。
徐氏?云之遥想了想,问:“徐氏那个地中海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哪来的儿子?”
地中海?
宁心蕊听见她的描述嘴角抽了抽,她小声解释道:“徐州是他的私生子,听说他伤了身体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徐州是他唯一的儿子。”
云之遥还没说话,徐州率先扑过来,狞笑道:“既然知道了小爷的身份,还不乖乖听话,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帮衬你们家的企业。”
云之遥伸手擒住他的手臂,用力一个过肩摔将人砸到地上,随即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居高临下道:“你也配跟本小姐这么说话?”
“原来是从阴暗的泥里爬上来的野种,一口一个小爷老子,乍然翻身做主人就让你认不清自己的高低品种了是吧?果然是那地中海的儿子,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高跟鞋的鞋跟尖锐地顶住胸口,窒息和疼痛感令徐州痛苦地叫起来。
“臭婊子——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弄死你!”
高跟鞋用力转了个圈,听着脚下越发尖锐的痛叫声,云之遥面无表情地说:“我等着。”
她侧头看向宁心蕊,“你要不要过来报仇?”
宁心蕊睁大眼睛,连忙摆手说:“我不行的!他,我,我惹不起……”
云之遥皱眉道:“他现在被我按着,他才是弱者,就算要报仇他也该先来找我,你怕什么?”
见宁心蕊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她不耐烦地说:“快点,你不来我就自己动手了。”
她是那么随意,漂亮的狐狸眼勾着斜睨过来,仿佛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傲慢又强大。
宁心蕊看着她,心口狂跳,掌心一握,她几步跑过去对着地上的徐州就来了一脚。
“让你欺负我!让你骂我!我打死你!”
一阵拳打脚踢她还嫌不过瘾,抬头看了眼四周,跑到花丛中捡起一根棍子砸到徐州身上。
云之遥看着,不禁勾起嘴角。脚下越发用力摁住徐州。
等到两人将气出得差不多时,徐州也奄奄一息,云之遥垂着眼帘看他,说:“我叫云之遥,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本小姐的名声,想要报仇的话,我随时欢迎。”
徐州瞪大眼睛用力瞪着她。
手机铃声响起,云之遥看了眼时间,到邮局上班时间了。
她起身离开。
“等等!”宁心蕊鼓起勇气叫住她,却在她抬眼望过来时气势一蔫,弯腰小声道:“谢谢你!”
云之遥一怔,摆摆手转身离开。
宁心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狂跳的心脏迟迟无法平息。
今天如果不是她,她会遭遇什么显而易见。遇见她真是太好了。
走廊拐角处,出来透口气却意外目睹全过程的简令舟沉默片刻,转身正要离开。
“嘿——简令舟!”带着金丝眼镜梳起大背头的男人从他身后跳出来,“Surprise~”
简令舟维持着嘴角的笑容,淡淡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啊——”沈阳丘作西子捧心状:“你居然一点都不惊喜,真是太伤人家的心了——”
简令舟笑道:“滚。”
“心——碎——”沈阳丘戳了戳他的肩膀,笑得神秘兮兮,“我刚刚可都看到了,你那个新婚妻子可真是厉害,要我是那个宁小姐,估计我都要爱上她了!”
简令舟拍掉他的手,“她叫云之遥,不叫我的新婚妻子。”
“好咯。”沈阳丘八卦道:“你们结婚也有段时间了,你对她什么感觉?有心动的感觉吗?”
简令舟余光扫了眼云之遥刚刚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虽然他俩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但两人几乎不碰面,仅有的几次见面也都算不上什么愉快的场景,更谈不上什么感觉。
不过今天这一幕也算是让他对她有了初步的认识,是个脾气不好的——好人?
沈阳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哇你笑了?你居然发自内心的笑了?”
在外人眼中,简令舟也许是常面带微笑令人如沐春风的老好人,但身为好友的他又怎会不知,他的笑从来都是社交的一种方式。
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少之又少。
简令舟瞥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望门口走去。
到邮局上班时间了,不知道老板有没有看到他的请假条。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去找一下徐氏那个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