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敲门吗?”两人立在门口,谢遥清问道。
他这一世灵力太弱,察觉不到什么魔气,既然逸尘居士说有,那应当是不会错。但这情形十分古怪,他一时拿不准主意。
逸尘居士似乎是用灵识探查了一番,随后才开口道:“你退后,我来。”
谢遥清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跟他争,乖乖退到他身后。逸尘居士便拉起门环,扣了扣门。
半晌,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呀?”
随即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门闩却未开。
逸尘居士上前说明来意道:“我们是过路的修士,在城中听说了女魔勾人魂魄之事,冒昧前来,想向夫人打听几件事。”
那女子大概看门外是两个陌生男子,犹豫了一下。
谢遥清连忙道:“夫人若是不愿开门也无妨,敢问夫人被勾去魂魄之人现在何处?”
那女子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大约是见了逸尘居士一身道袍,又颇有出尘脱俗之气度,遂答道:“我家相公自从被那魔女勾去魂魄,一直痴痴傻傻,我们怕出事,只得将他关在房中。”
谢遥清闻言一怔。他方才问的隐晦,怕刺激到苦主。他原意是想问那人葬在何处,谁料人竟未死。他心中一面庆幸未曾莽撞,一面十分疑惑。这人被勾去了魂魄怎么会没死?不由看向逸尘居士。
逸尘居士脸上也浮现出疑惑之色。他想了想,问道:“这位夫人可愿让我们看看你家相公?或许我们能帮上一二。”
谢遥清见她眼神微动,以为她这是要同意,却不料她砰地关上了门。
谢遥清正纳罕中,眼前的门开了。原来那女子关上门是为了取下门闩。
那女子看向二人道:“还请二位居士相救。”说着腿一软便要下跪。
她这话头一起,谢遥清就防着这一招,连忙伸手要将人搀住。手还没碰到女子衣袖,只觉身边一阵罡风掠过,那女子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架住,无法再向下跪半分。
那女子见此情景不由吃惊,只觉自己遇到了高人,且惊且喜,一时不知所措。
谢遥清猜到是逸尘居士出手,不由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只见他也回头望向自己,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谢遥清不解其意,又不便直接问他,便向那女子笑道:“烦请夫人带路。”
女子忙慌慌张张将人迎了进去。
谢遥清趁着女子在前面带路,偷偷低声问逸尘居士:“可是有什么古怪?”
逸尘居士摇头:“尚未可知。”
谢遥清纳罕道:“那你方才为何出手?”
逸尘居士见他问的是这事,眉峰微蹙道:“男女授受不亲。”
谢遥清噎了一下。他本以为儒修恪守教条,最是古板,谁知法修居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院子不大,女子很快领着两人来到一间屋子门口,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靠在床头,目光呆滞,嘴角还有流出的涎液,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女子掏出帕子,替她相公擦去涎液,垂泪道:“自从被那女魔勾去了魂魄,我家相公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求两位居士救救他。”说着又要下跪。
逸尘居士虚虚一抬手,那女子的动作便止住了。
谢遥清只觉得这情景蹊跷,不由问道:“你家相公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成这样子?”
女子含泪道:“我也不知,那日我相公彻夜未归,我只当他在外面谈事情会友耽误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听说人在城郊被发现了,当时就已经是这副模样。”
谢遥清疑惑道:“那你们怎知他是遭遇了那个女魔?”
“那女魔时常在周遭出现,每当人们听到她的笑声,第二天便会发现一个被夺取魂魄的人。”
逸尘居士听到此处,插话问道:“被夺去魂魄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据说清一色都是年轻男子。”
谢遥清皱了皱眉头,又问:“你相公被发现时可是衣衫不整?”
女子似乎有些局促,哽咽道:“他那时痴痴呆呆,自然形容狼狈。”
谢遥清闻言向逸尘居士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又看向女子道:“这位夫人,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便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