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居士摇摇头:“不清楚,可能与石淳有关。”
“石淳?”听到这个名字,谢遥清怔了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
逸尘居士思索了一下,道:“郁孤刘氏被石淳灭门时,其实有一个人幸免于难。”
这事谢遥清并不清楚,不由疑惑地看着逸尘居士。
逸尘居士见他这反应,看出他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于是继续解释道:“郁孤刘氏家主的长子娶了荆北钱氏家的嫡女,当时刘钱氏正带着几岁的孩子回娘家探望,躲过了一劫。然而刘钱氏听闻刘氏灭门惨案,悲愤之下,自刎随丈夫而去,只留下那个几岁的孩子。钱家家主怜其孤苦,收养了这个外孙。这孩子长到十几岁,回郁孤拜祭家人,路过石家墓地,念及刘家满门惨死,悲愤之下,毁了石家墓地。”逸尘居士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谢遥清听到这里心头一跳,问道:“石淳呢?”
石淳若是在,绝不可能任他毁了亲人尸首。
“石淳当时在天门山。”
谢遥清闻言不解:“他在天门山做什么?”
“自燕宁死后,他便来到天门山,大概是为燕宁守灵罢。”
谢遥清耸耸肩:“灰都不剩了,守那个做什么?” 又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事距今应该有四十多年了,实在想不到四十多年前的事和眼前这群人能有什么牵扯,不由不解地望着逸尘居士,等他继续。
逸尘居士看了谢遥清一眼,道:“石淳听说石家墓地被毁,到荆北钱家要人。”
钱家怎么可能交人?谢遥清腹诽。且不说那是他家外孙,就凭石淳一个魔修敢跟正派人士叫板,他们就不能丢这个面子。哪怕毁人墓地这事有损阴德,他们也决不能承认。当然,他们也未必觉得毁一个魔修家的墓地是什么错事。
果然,逸尘居士说道:“钱家自然不肯交人。石淳一气之下对钱氏大开杀戒。钱氏不似刘氏,并没有因此被灭门,却也元气大伤,这几十年来江河日下。然而钱氏有一子,拜入青城山门下,算是钱家这一代的佼佼者。”
逸尘居士说到这里,眼神望向那群青衣人。
谢遥清有些明白了。
青城山是道修圣地,怪不得今天来了这些青衣道人。
想到这里,又有些糊涂,不由问:“青城山的人替钱家出头?”
那些名门大派不是向来看不起这些散修么?
逸尘居士顿了顿,说道:“正邪不两立。”
听到这里,谢遥清心中了然。
这些名门正派不屑为散修出头,若是魔修大举进攻,他们感到威胁便会借着主持公道的名义出手,但像石淳这种单打独斗的魔修,他们一般懒得管。但偏偏钱家这人拜入青城山门下,学成之后,不知找了什么名目复仇来了。
说话间,天门山巅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修长,傲然立在山巅,一袭素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谢遥清眼角一抽,心道,他怎么还是这副德行。这都多少年了。不过这人修了邪术之后,外貌看起来倒是没怎么变老。
山脚下一个青衣人叫道:“邪魔外道,快下来受死!”
山巅之人原本只是冷冷俯视这些道修,见了那人模样,目光凛然一变,瞬间冰冷。
坏了,谢遥清心道。
刚才叫嚣那人必定是钱家的人,被石淳认出来了。
谢遥清正想着,石淳从山巅飞身而下,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魔气凝成的剑。
谢遥清一声“住手”还未出口,双方已经交手。
只听铮然一声响,魔剑穿透钱家那人手中的剑,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膛。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石淳,满目震惊之色。
谢遥清没想到钱家那人弱成这样子,心中叫糟。
然而他这一世还不如那些不成器的道修,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转向逸尘居士道:“你不帮帮那些道修?”
逸尘居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双足一点地,飞身加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