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院中守着高崎住处的护卫给林映春的答复。
“那他可有说何时能回来吗?”林映春问。
护卫摇头,只说他走得非常急,别的确实什么也不肯透露。
林映春猜测,可能是比奥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现在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是抓到了还是没抓到,陆岳又是怎么受得这么重的伤?
按理说,比奥不可能下如此重手,而皇子朗又一心想拉拢陆岳成为自己的属下,她怎么都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映春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回头问道:“我想求见高崎大人,二位可否通报一声?”
她在此已经磨了许久,守卫们有点不耐:“高崎大人也不在府中。”
林映春神色慢慢变冷:“二位不是蒙我的吧?”接着抬起步子就想进去。
守卫急忙拦住她,先是厉声喝止,而后又怕惊到屋内休息的人,压住怒火道:“你这女人好不识相,不要以为有陆大人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
另一名守卫也是横眉冷对:“你跟我来,我亲自带你去看看他在不在!”
说着,那守卫便大步走向西厢客房,林映春赶紧随后跟上,迈着碎步一脸不忿。
随着守卫将西厢门敞开,林映春随意瞟了两眼,不屑地转身便走,等到守卫从房内出来时,林映春早已走远了,惹得他眼睛要喷火。
最后只能关好房门回到职位上与同伴咬牙切齿:“都说了大人不在,就是不信,这女人像听不懂人话,脑子有问题!”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走出东院的林映春后背都浸湿了一小片,好在有夜色遮掩,才没让她露馅。
虽然有点惊险,不过也算不虚此行,丘吉不在,高崎也不在,那两个守卫身后房内住着的一定是皇子朗。
夜色渐浓,林映春也没继续在路上耽搁,回去之后,守着昏迷的陆岳,脑袋枕在桌子上,就这么和衣睡着了……
清晨。
林映春是惊醒的,醒来之后立刻去看榻上的陆岳,没想到站起身时一个不察差点栽地上,踉跄着走到塌边,看到他呼吸平稳地睡着,心放下大半。
“呼!”林映春给自己猛灌了一大杯凉茶,长长地呼了口气,清醒不少。
梦里,那个人满身是血地大声喊着让她走,虽然看不清脸,但听声音就知道是陆岳。
幸好不是真的。
房内安静下来,林映春望着呼吸匀长的陆岳,露出一点微笑:“没想到,你睡着的时候还是蛮乖的。”
不久,丫鬟将早饭和陆岳的汤药送来,林映春问她:“为什么没见到厨娘?”
丫鬟将早膳从食盒取出放在桌子上,告诉林映春厨娘在煎药。
林映春颔首,那应当是给皇子朗的药,所以才要由厨娘亲自看着,容不得一点差错。
吃着饭,丫鬟自告奋勇要给陆岳喂药,让林映春连忙制止:“不用,我来就好。”
丫鬟还以为他们夫妻情深,连连称赞,直说陆岳福气好,娶了位好夫人。殊不知林映春是怕她伤到陆岳,再有,给昏迷中的人喂药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林映春自觉经验丰富,还是不假手于人的好。
按部就班给陆岳的灌药日子就这么过了一日,第二日,陆岳发起高烧,林映春没法子,只能找到厨娘请她给陆岳请一位大夫来。
宅子里本不让生人进入,可厨娘耐不住林映春苦苦哀求,于是偷偷找了位信得过的大夫给瞧了,开过药,改了方子,又让林映春用白酒给陆岳擦了身子,这才降下去些温度。
事后,厨娘又悄悄将大夫带出府去,府中无主事者,下人们依旧井井有序小心谨慎,可见高崎此人粗中有细,御下有方,林映春百忙之中不禁暗暗感叹。
“孩子,大娘只能帮你这一次了,也是高崎大人还未回来,不然让他知道了,便是有丘吉在,我也不会好过。”厨娘踌躇再三,向病榻旁给陆岳喂药的林映春开口道。
林映春用帕子给陆岳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液,向厨娘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多谢大娘,您的恩德映春没齿难忘。”
大娘连忙将她扶起来,这才知道,原来她叫映春:“你也别大娘大娘地喊了,叫我萍娘就行,怎么说你也是高崎大人的客人,咱们不讲虚礼,平辈而处可好?”
说心里话,萍娘是真的喜欢面前这个女孩,若不是早已有主,真想让丘吉给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