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历史课要默写,段佳成早已打好小抄,谭俞依旧烂泥扶不上墙,背也不背,小抄也不打。
最后一节课一下课段佳成就凑到了谭俞桌前:“老谭老谭,中午不吃饭,打球去呗。”
此时江淮书还在写题,段佳成猛地一过来,连人家桌子都撞歪了,江淮书写题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谭俞注意到江淮书的情绪变化,用力踹了段佳成一脚:“鬼喊些什么,我同桌写题呢,要去你自己去,我懒得动。”
谭俞这么一说,段佳成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抱歉地看向江淮书,干笑道:“抱歉哈新同学,刚没注意到。”
说完,他转头继续跟谭俞斗嘴:“为什么不去啊,中午在这儿待着多无聊啊。”
谭俞关上书就是睡,一句多话都不想说:“不去。”
“懒死你得了,”段佳成咬牙切齿,“你不去我自己去。”
“慢走不送。”
“滚!!!!!”
脚步声渐远,段佳成走后教室里只剩下谭俞和江淮书。一个睡觉一个写题,两人都安静得不行。
不过谭俞根本没睡着,因为早上他已经睡饱了。他头靠在桌上眯了几分钟,随后睁开了眼:“同桌,你不去吃饭啊?”
教室里接着响起翻书的声音,江淮书顿了几秒才开口:“我不饿。”
还真是惜字如金。
谭俞有些想笑,他单手支起下巴,仔细把江淮书看了个够本。注意到谭俞直白的视线,江淮书原本的写题思路硬生生被打断,他叹了口气,放下了笔:“你在看什……”
“我俩出去逛逛吧?”
没等江淮书说完谭俞就打断了他的话:“走吧走吧,还有三个小时才上课。”
话音一落,教室里顿时又恢复了刚刚的宁静,江淮书不说话,谭俞也不急。黑板边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淮书将书放进桌洞,随后站起身,垂眸看向谭俞。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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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的小吃摊都排满了人,谭俞带着江淮书去了另一个地方——月牙湾。
月牙湾离茉莉巷不远,同时也靠海,这地方的水果和小吃是梅城里种类最多的。江淮书跟着谭俞来到了一个小馆子里,谭俞要了两份凉拌海蜇,他递给江淮书一个黑色小瓶:“这儿的凉拌海蜇还不错,如果等会儿你要是还觉得腥的话就倒点压压。”
瓶子里装的是柠檬水,不过这并不是平常喝的那种饮料,而是柠檬榨出来的纯汁,压腥效果非常显著。
馆子里的老板很热情,抬菜上来的时候还带了两杯冰水给他俩,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两个小同学用餐愉快啊。”
谭俞笑了笑,用本地话跟老板说了声谢谢。江淮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谭俞见状,冲他挑眉一笑:“如何?”
“很好吃,”江淮书道,“很脆。”
听到江淮书说好吃,谭俞笑容更甚:“那是,我的眼光不错吧?我可是这儿的常客。”
这顿午饭两人吃得很愉快,虽然只有谭俞一个人在找话题聊天但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谭俞没有,江淮书也没有。
饭后谭俞带着江淮书来到海滩边散步,正午的太阳最大,晒得人睁不开眼,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恰好吹散了那股燥热。走到一小块礁石旁时谭俞突然蹲了下来,江淮书有些不明所以,谭俞冲他招招手:“你来看,猜猜这是什么?”
江淮书垂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小团鼓包,里面不知道埋着什么。江淮书思考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贝壳?”
谭俞笑得神秘,他用手拨开那鼓包上的沙,接着一个黑色的壳露了出来,谭俞将它拿在手心里捏了捏它的肉,一堆水被挤了出来:“不是贝壳,是猫眼螺,刚刚有这个小鼓包是因为它在卧沙。它很好玩的,用力捏它会挤出水来。”
想到刚刚吃的凉拌海蜇,江淮书看着这颗黑色的猫眼螺,不禁有些好奇:“它……能吃?”
“能啊,”谭俞将猫眼螺放下,抬眸看向江淮书,“不过我不爱吃,它的肉太难嚼了。”
“但如果你想尝尝的话可以去下馆子。”
闻言,江淮书摇了摇头:“不了。”
谭俞没有再说什么,他往前挪了挪,用手捧起了一汪海水:“你知道海水是什么味道的吗?”
江淮书虽说是内陆人,但也有听闻说海水是咸的,这算是常识,他有些疑惑谭俞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不是咸的么,为什么问这个?”
“谁告诉你是咸的?”谭俞似乎也很疑惑,他上下打量了下江淮书,“你从哪听说的?”
这可把江淮书问懵了,他脑子有些空白:“不是咸的?”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江淮书半信半疑的捧了汪海水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随后立马皱眉吐了出来。
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