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文兜着小侯爷后脑勺给了一下子：“自己人还毒自己人了，她不能说话，三天一准儿给自己气死。”

沈落夹了筷子咸菜塞嘴里，含糊道：“还是顾大人懂我，不说话，毋宁死。”

小侯爷摸着后脑勺翻白眼：“天天顾大人，顾大人，结果名分都不给人家。”

听着小侯爷生生把顾秉文从一个英俊帅气的锦衣卫，一路念叨成了卑微小媳妇儿，尤求也是听不下去，一个包子塞到小侯爷的嘴里：“快吃吧。”

沈落煞有介事的问尤求：“这包子有什么功效。”说完抛给尤求一个，你懂得的表示。

尤求和沈落的脑电波还是对上了，大声说：“壮阳！”

众人哈哈哈哈的笑作一团。

顾秉文一拍桌子：“食不言，寝不语。”

众人化作了鹌鹑。

沈落：“那又怎么样！食言了又怎么样？咳咳咳咳咳。”她呛了。

顾秉文给她拍拍背，递了一杯热豆浆：“会呛。”

沈落原本想一个白眼翻过去，结果宫里的太监来了，带来了他们一直很期待的消息。

小德子太监站的绷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兵马的粮草已由冯保捐赠，特赐黄马褂，以示嘉奖。特批顾秉文带队出使辽东，与其师父共同抵抗女真。”

众人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沈落识大体的给小德子手里塞了点儿银子，小德子笑得格外真诚：“皇上特意托我来给沈落带话：册封太子的大典需要人卜卦，就你了，不可推辞。”

沈落拱手：“定不负皇上的看重。”

待到小德子走，沈落一拉脸，往旁边一坐，也不惦记她的包子了，只剩下绝望：“册封太子十日之内就要办了，征讨女真又是半月后就出发，事儿顶着事儿，真让人焦心。”

顾秉文拍拍沈落的肩膀：“我会办妥的，你只需要去占卜。”

沈落心道：卜什么？卜他的太子英年早逝，还是大明王朝摇摇欲坠？！

旁边的尤求却是道出了真理：“只要形式符合要求，结果你自是可以斟酌着说。”

沈落点头：“只能如此。”

小侯爷不像顾秉文般沉得住气，他急着问：“这封太子是有什么讲究？”

沈落叹气，垂眸道：“皇上如今也才二十，他有了太子，而他起码能活七十，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太子已然五十，也是个老头了，如何让皇上对一个五十岁继承人放得下心。”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沈落忧的是未来。

一旁的小侯爷继续问：“那何不：立贤不立长。”

一旁的顾秉文接过话茬：“如若这样，几个皇子的厮杀将会永不停歇，直到只活下来一个。”

沈落点头：“我们先把眼前做好，后面的自有其发展。俗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占卜之事，如何办？”顾秉文问。

“附耳过来。”沈落摆摆手。

沈落双手比划着，对着顾秉文的耳朵一阵叽叽咕咕，顾秉文勾唇点头，看着沈落的眼神格外温柔：“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