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后,作为逃犯,萧焚一直有这个自觉,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欧柚从旅馆偷偷离开。
十五分钟后,白逐已经带队赶了过来,询问老板情况后,闯进了房间。
可惜,里面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一桌吃完了的残羹剩饭。
确认过监控,也的确是萧焚两人。
“当是来旅游的吗,敢明目张胆住旅馆。”白逐一笑,表情显得又凶又狠,把一旁的旅馆老板看得胆战心惊。
“白逐,缉查局收到群众报案,今晚有人在林厝小那一带携刀伤人,一个人的手腕被砍。而且,”许安的声音顿了一下,“萧焚和欧柚在那一带附近出没,伤者也指认,是他们俩伤的他。你那边抓到人没有?”
“什么,这不是个综艺节目吗?怎么他们还敢伤人?”
“我也不知道,头儿已经过去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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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斯廷赶到医院的时候,吴豪的断手刚刚手术接上,还在昏迷中。
送他来医院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衣服洗得脱色,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皮肤带着常年日晒后的黑斑和粗糙的蜡黄,一个劲儿地在哭。
【等等,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这女人不是丈夫输钱,儿子做透析的那个吗,怎么跟吴豪在一块儿?】
【萧焚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他俩才是一伙的?】
【不可能,这大姐一看就淳朴善良,肯定是看吴豪断了手,不计前嫌,把人送来医院。】
“头儿,”唐深看到方斯廷过来,将盘问的信息分享给他,“这两个是赌鬼,男的叫吴豪,出千被赌场的人砍伤,这女人从赌场出来,看他被丢在路边很可怜,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提出诉求想让我们帮忙垫付医药费。”
方斯廷看了眼他记录的证词,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凄凄惨惨地哭着自己没钱付医药费,诉说自己的艰难,柔弱地抹了把眼泪,泪眼婆娑地抬眸,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要不……我等人醒了……也不用……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她咽了咽口水。
“怎么称呼?”
“……李。”
“李女士,坐。”方斯廷伸手指了指医院走廊的一排椅子。
凌晨的医院空荡荡的,说话都带着回音和消毒水的味道。
大姐磨磨蹭蹭地坐了下来,勾了勾耷拉在唇角的碎发,在站着的方斯廷面前,更显柔弱无助。
高大的身形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形成一种无言的压迫感。
大姐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搅在一起,“那个……我还有事……”
“李女士,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太久。”方斯廷道。
大姐的嘴角抽搐,捎带着两侧法令纹的阴影变幻了下,“我就一个乡下人。”
“你和吴豪今晚在哪里碰到这个人?”方斯廷没有拿唐深的照片,而是给她看手机里节目组的通缉令。
“就一个老破小区,路灯都是坏的,我也没看清……”女人嗫嚅道。
“没看清?你怎么一口咬定是他?”
“我……我可能认错了,眼花了,现在小年轻都长得差不多,梳着这么个头,瘦瘦的。”女人眼看这人不好惹,急忙含糊了过去。
“这个人是我们重点缉查对象,如果有他的任何消息,请联系我们,他很危险。”方斯廷收了手机,招呼其他人离开。
唐深一头雾水,“就这么走了?这都不到两句啊。”还没他问出的信息多。
“派几个缉查员悄悄跟着。”说完,方斯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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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焚和欧柚从旅馆出来,躲在不远处的树丛后面,亲眼看着白逐带着人冲进旅馆,没多久又离开。
作为逃犯,在旅馆登记信息的那一刻,他们的位置就会被缉查局知晓。
欧柚看了看表,打个呵欠,“这都快三点了,咱们去公园躺椅上将就对付一晚吧。”反正他们也洗完澡了。
“你不是有个准备资助的一家子吗?”萧焚拿肩膀撞了撞他。
“我还没资助,怎么会去麻烦人家。而且,也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帮助才资助她的。”
“哦,我还以为是你叫来的。”
欧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晚上赌场里的那个女人在旅馆门口鬼鬼祟祟,没一会儿和一个男人碰面,朝他们这边走来。
“吴豪和这女人果然是一伙的!”
他愤愤不满,定睛一看,身高体格差不多,脸颊也凹陷下去,面黄肌瘦的,只是有几分像,女人身边的人却不是吴豪。
李大姐气急败坏,“不是让你跟着他们的吗?两个大活人都能跟丢,以后还有什么事情能交待给你做。”
刚数落完,萧焚和欧柚一左一右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