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这点钱。”方斯廷的脸上不见一点波澜,“放手。”
萧焚撇嘴,松开手,小声嘟囔,“别以为我不知道缉查员工资,一百万都快输光了还脸不红心不跳,贪了多少自己心里有数。”
“……”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金黄灯光下,腕间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白腻,上面却留有几道手指粗细的红痕,虐乱而暧昧。
“又不是不跟你走,这么霸道干什么。下回再把我抓痛,”萧焚笑意吟吟,却暗含警告,“我可就要好好查查方督察经手过的案子了。”
方斯廷懒得跟他废话,低头一看,自己熨烫得笔挺服帖的西装外套多了好几道褶痕,是某人的爪子留下的。
眼皮上扬,他看向牌桌上的人。
萧焚脸上带笑,眼底却冷,微微眯起,眼尾上勾,看着牌桌上的众人,不知道在动什么歪脑筋。
这只小狐狸,在打什么算盘?
赌桌上,荷官已经开始发牌。
胡眷神色难辨地看着萧焚,“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自己没钱,现在哪来的钱玩?”
“好不容易接了几个通告,就想来搏一搏,争取早点还债。”萧焚扶了扶眼镜,笑道,“万一手气不错呢。”
“你好像……有点变了。”胡眷眼光一亮,接着闪过一抹奇怪和谨慎,迟疑道,“之前不是发誓死也不赌的吗?”
“人都是会变的嘛,都怪以前脑子笨,不懂得变通。”他笑眯眯地对方斯廷介绍道,“他,我兄弟,高中的三年同桌,关系铁硬的那种,有什么好事都会捎带上我。”
胡眷脸上挂着笑,眼里精明的光芒又深了几分。
萧焚吹了个口哨,“今晚手气不错嘛,这桌风水好,我也加入进来,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胡眷激动道,“你那些通告赚了多少啊?”
“不多,也就几万吧。”
胡眷的眼神泛起几抹深意,揶揄道:“现在跟我装上了,谁不知道明星赚钱快,还几万,是不是兄弟,防着我一手呢。”
萧焚笑着打哈哈。
斜对面的刀疤男不耐烦道:“叙旧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啊,晦气。等会儿要是让我看到你俩合伙搞小动作,我饶不了你们。”
“谁跟谁是一伙的还不一定呢,你说是吧,胡眷?”
胡眷没看两人,低垂着头开始晕牌。
荷官问:“要牌吗?”
胡眷瞄了眼他的手势,果断道:“要。”
“小姐姐,你的手真好看。”萧焚手肘支着桌面,食指遥遥指着她的手,隔着桌子,满是惊艳地欣赏道,“尤其是右手。”
牌桌上几人的脸色僵住了。
“是、是吗?”荷官带笑的脸上强装镇定,“多谢夸奖。”
“刚才我在别桌转悠的时候,其他小姐姐的手都没你好看。”
这话突兀得就差直接点明了,作为暗灯的胖子不可能没察觉到,和气的眼里看向她时带上了几分探究。
来这里的赌客五花八门,荷官遭到言语调戏是家常便饭,都是在赌场工作的老人了,应对这种程度的话应该游刃有余。
荷官脸上带着不该有的紧张和慌张,这让胖子起了一丝疑心。
“等会儿我要是赢了钱,咱们去楼上酒店坐一坐怎么样?请你吃宵夜。”话音刚落,萧焚感觉到身旁锥刺般的视线。
扭头一看,原来是方斯廷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要是想加入,三个人的话,我是无所谓,加点钱的事情。就看小姐姐愿不愿意了,她这小身板估计受不了。”萧焚玩味道。
方斯廷锋锐的眉宇又下压的几分,脸廓线条冰冷板肃,暗含几分愠怒。
“你在知法犯法。”
“比谁宵夜吃得多而已,怎么就犯法了。”萧焚无辜的眼神中带着玩世不恭的浅笑,“难道方督察是在想什么污污的东西吗?”
他淡漠地挪开目光,背重重地靠在椅子上。
萧焚得意地露出小虎牙,继续看牌。
敢说他细狗,哼哼!
就知道他假正经。
几秒之间,荷官已经调整好了神态,得体地微笑道:“工作在身,如果您有赌场以外的其他要求,可以跟我们前台联系。”
“现在,您要牌吗?”
萧焚摇头,把牌丢出去。
这一局显而易见是他输了,不过不多,才一千。
荷官继续发牌,发完之后,她的手在半空犹豫了下,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交叠在桌前。
胡眷看了眼手势,道:“要牌。”
“要牌。”
“要牌。”
刀疤男和胡子哥跟着要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