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姐姐,‘美’的标准从来无人定义,你也不必纠结于其中一种。而且我觉得,你也很好看啊。”
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你这小少爷今天怎么回事,嘴巴抹了蜜似的。”
“谢兄,你刚才可是,有点失礼了。”
“开什么玩笑!咱们男人看见漂亮女人,要多看几眼才算正常!是吧姜小哥?”
姜承望着欧阳靖若有所思,谢沧行一阵无语,心说我就不该问这个性取向未知的家伙……
“话说回来,刚才那姑娘步伐稳健、气息悠长,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她是位高手才盯着她看?”
“那倒不是,纯粹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瑕又去要了壶酒,却突然被三个混混模样的男人碰瓷了。暮菖兰及时从房间里出来护短,两个姑娘受了侮辱心中憋着股气,都恨不得拔剑将这些无礼之徒就地正法。
欧阳靖站起身来想去帮暮菖兰煽风点火:“喂你们几个!穷就罢了还这么不要脸,你们的人生也够失败的!”言毕就被姜承一把拽了回去,“你就别添乱了!”
“哟呵?这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敢数落老子,看来是皮痒了欠管教啊!”
“反了吧,应该我管教管教你们——唔!”
姜承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但双方已经势成水火下一秒就要动起手来,掌柜的急忙把各位大侠请了出去。姜承心知回天乏术只能叹了口气,叮嘱道:“少主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跟着乱。”
欧阳靖可不高兴了:“哥你不用担心,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够小爷塞牙缝的。倒是你,手臂的伤口还没好全,你就留在里头吧!”说罢就一溜烟跑了,徒留姜承原地捂脸表示曾经师父说把这小子交给自己管教,自己还不以为然觉得这孩子挺聪明懂事的不必操心,现在才深切体会到带孩子的痛苦……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不?
暮菖兰请的三个托功夫一般,几下就被解决了。随着暮菖兰一声“滚!”掷地有声,三人灰溜溜地逃了。
瑕连忙上前:“多谢这位姐姐出手相助。”
“妹子不必言谢,我最看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话说回来,你们几位身手不错啊。”她看向夏侯瑾轩和欧阳靖,“尤其是这两位公子,似乎十分精于玄门道术啊。”
“不过是一些防身的小法术罢了,见笑了。”
“哈哈,我这都是学来玩的!”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在下,暮菖兰。”
“我叫瑕!”“在下,夏侯瑾轩。”“……姜承。”“姐姐你好,我叫欧阳靖!”“我叫谢沧行。”
“瑕姑娘,夏侯公子,欧阳小公子,姜少侠,谢公子——”
“不用、不用谢!姑娘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瑕和瑾轩一阵无语,欧阳靖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呵呵这位姐姐,叫他大个子或者碎大石的就行啦。”
“也行啊,哈哈哈——话说回来,姑娘是哪门哪派的,刚才的功夫可俊的很呐。”
“不过是个小门派,说出来大家也不知道。”
“那——”
“怎么样,妹子,小公子,刚才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姐姐你别担心。”“当然没有,姐姐那么厉害,那帮登徒子连咱们的边都挨不着!”
“姐姐……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欧阳靖明知故问:“哦?姐姐是有兄弟姐妹的人吗?”
暮菖兰的神色暗淡了一瞬,“是啊,说起来我的一位……兄弟,长的和你一样可爱呢。”
欧阳靖知道她说的是暮檀桓,也就挑了点不轻不重的话来说:“真的吗,那我有机会可要见见这位哥哥。”
“……呵呵,好啊。你们以后就喊我暮姐姐得了。”
接着就是三人一见如故的欢乐攀谈时间。谢沧行感慨道:“哎呀这小少爷,真是个妇女之友。”
姜承嘴角抽搐了:“谢兄,他还小,哪里懂得这些——”
“姜小哥你急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哈哈哈~”
夏侯瑾轩这次竟也站在谢沧行这边:“是啊姜兄,阿靖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他就是个社交恐怖分子而已。“放心,他心里头最喜欢的肯定还是你啊。”
“没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承感觉被夏侯瑾轩这么一说事情变得糟糕起来了,无奈自己嘴笨辩解不能,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不知前行路上还有什么危险,我、我再去探查一番。”
姜承红着脸离开了,留下谢沧行和夏侯瑾轩在背后偷嚼舌根:“哎我说大少爷,姜小哥原来是这么容易脸红的人啊。”
“不知道,我还从没见过他脸红的样子呢,好生可爱啊。”
当晚吃过饭后,除了出门买酒的谢沧行,其余几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烛火烧的很旺,姜承就着火光整理明天的行李,欧阳靖就坐在一旁随意弹琴。良久,忽然听得姜承有些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
“怎么了哥?”音乐乍停,他放下琴去。
“没什么。只是想到白天来找茬的几个人,不知他们是否会有同党。”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还以为你身体又不舒服了。”欧阳靖表示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话说回来,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说着就去揭姜承手臂上的纱布。
“已经完全好了。你看。”
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纱布下,肌肤光洁如新,连一丝伤痕都没留下。
他腹诽道这还没觉醒蚩尤血脉呢就恢复得这么好,“嗯,不错不错,这下小爷终于可以宽心了。”
手腕忽然被人捉去,姜承转而将他手掌上的纱布解了开来,边检查边唠叨:“你怎么不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谢兄都说了被妖气入体须得谨慎对待,你的伤恢复的慢些,白天又使了那么多法术,就不怕妖气感染?”
“呃……”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一堆“牙印”欧阳靖也有些心虚,“一时情急嘛,当时也没感觉多疼。要我说,你当时就不应该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小爷我一个土咒就能让那花妖吃的满嘴沙子,何至于连累你受伤?”
“我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倒是你,从小到大顶多磕过碰过,哪里受过这等疼?”
记得自己用鞠凶钢刃都险些架不住那长满尖牙的花瓣,他却毫不犹豫地徒手抓了上去,还顶着那些尖牙生生掰开花瓣——
“……打住!”欧阳靖咬牙切齿,他以前咋没发现姜承这么能纠结呢?觉得二人再这么磨叽下去连觉都不要睡了,今晚的“小风波”可怎么办!
于是折腾许久可算是安稳睡下,半夜时分突然隔壁暮菖兰的房间传来几声刀剑碰撞的凌厉声响,将二人吵醒。
欧阳靖迷迷糊糊地凭着本能爬起来,正要出门时被姜承摁住了,耳畔传来姜承同样有些没睡醒的声音:“隔壁似乎在打斗,你不要去。”
“没事没事,我就去看一眼……”
姜承从来都是和衣而睡,不像他习惯脱光(当然该穿的还是要穿的),因此披件衣服就出门了。欧阳靖冻得跟个三孙子似的也没办法,只得随便套了个外套紧跟上去。
白天那几个托儿又来抢了夏侯瑾轩的包袱,他们赶到时已经被暮菖兰拦住了。几人这么一闹腾客栈里的其他人也别想睡了,一个个嘴里骂着谁打扰老子清梦一边检查自个东西丢了没。
夏侯瑾轩一打开包袱,里头那些金银细软明晃晃地一照,效果堪比几盏烛火。
“嚯,夏侯家果然是家大业大,你这包袱里少说也有几百两!那帮小贼是没这个福气了,咱们以后的吃喝住宿可不能这么将就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半夜行窃了。恐怕你在进村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家认定是头肥羊,白天勒索不成,晚上就直接来拿了。”
“这,暮姑娘,你看你白天不是也教训过他们吗,说不定是来寻仇的。”他看了一眼欧阳靖,“而且说到看人下箸,阿靖他不也是世家少主吗,怎的只偷我不偷他呢?”
瑕反驳道,“哼你还找理由!我们之中数你穿着最富贵,小少爷一来没有穿金戴银,二来又和姜小哥住一间房,不偷你偷谁?”
“啊?瑕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俩——”
暮菖兰玩味地笑了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姜兄弟作为欧阳家弟子,一路上互相照应,当然要时时刻刻陪在自家少爷身边了~”还特地重读了“时时刻刻”这个词。“话说回来,这位公子,我替你拿回了包袱,你要怎么感谢我才好呢?”
“这……还请暮姑娘示下。”
“这个嘛……听说你们要去折剑山庄?”
姜承并没有发觉暮菖兰话里的暧昧意味,此时他的警戒心大过一切:“你怎么知道?”
“之前和妹子聊天时听她提起过。没想到能在此地遇到夏侯、欧阳两家的重要人物,真是荣幸。”
接着她与瑕一唱一和,顺理成章要求入队,遭到了姜承的反对。“恕我直言,但姑娘你身份不明,怎能与我们同行?”
“姜兄弟是怕我身份不明,对你的少爷不利吗?呵呵~那你属实多心了,你们若是出去打听一番我暮菖兰的名号,便知我经常受人所雇做一些跑镖的买卖,区区护卫我是经验充足。”
谢沧行则是仗着实力有恃无恐,也不在意暮菖兰的身份:“哈哈哈,是啊!多个人更热闹!”
姜承瞬间感到深深无力,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欧阳靖,心想自家少爷这么通情达理一定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奈何欧阳靖也说:“放心吧哥,我觉得暮姐姐人挺好的,有她作伴这一趟肯定好玩!”
姜承:……
姜承:师父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