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屿昏迷一天一夜,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顾听澜推门进来,盛柏屿立刻站起来问:“朝朝为什么还不醒?”
顾听澜走到病床前,俯下身查看南风屿的身体状况:“没有大碍,你别担心,注射这个药就会比较嗜睡。”
“况且,他最近身体这么难受,其实睡着也好,不然醒来也很难受的。”
盛柏屿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他再次坐回病床前,像一尊沉默的冰雪雕成的雕像。
顾听澜抬眼看向盛柏屿:“盛总,你不是很忙吗?朝朝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去忙工作吧。”
盛柏屿抬起手放在南风屿额头。
终于退烧了。
盛柏屿:“工作进度可以暂缓,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想陪着他。”
顾听澜想到南风屿棘手的罕见病,眸中一瞬间涌上温情又悲伤的情绪,他道:“好,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盛柏屿点点头:“好。”
夜越来越深。
以防南风屿半夜身体不舒服,盛柏屿干脆不睡觉守着他。
南风屿睡得并不安稳,口中念念有词,额头都被冷汗浸湿,盛柏屿时不时站起来帮他擦脸上的冷汗。
盛柏屿把手心柔柔按在南风屿额头:“小岛,别害怕,哥哥在呢。”
南风屿口中含糊不清,声音低不可闻:“小满……”
盛柏屿疑惑看向南风屿:“什么?”
盛柏屿把耳朵靠近南风屿嘴边,终于听清他口中的话语。
“许小满……”
“小满……”
“我在……”
“我一直都在。”
盛柏屿坐下来,轻声道:“朝朝,你平时不是总在和许清焰吵架吗?”
“可为什么?你梦里都在叫他的名字。”
盛柏屿很少话这么多。
他又道:“那你就快点醒来,醒来就能去找许清焰了。”
许清焰好不容易睡着,然而,没睡多久,就再次从梦中惊醒。
他自觉身体已无大碍,也实在受够了医院这个苍白的世界,干脆起床穿好衣服,准备离开这里。
去见外婆最后一面。
医院走廊里,灯光昏暗,安静至极。
许清焰身体还是无力,走得艰难。
走廊的窗户开着,清凉夜风吹拂进来。
许清焰闻到一股浅淡的铃兰花香。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幽暗的走廊尽头。
自从那一晚之后,他总能闻到浅淡的铃兰花香。
许清焰低声道:“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