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抹眼泪的王慧珍也跟着唉声叹气。
屋内气氛十分压抑。
“发生什么事了?”贺俊生问。
“韩晟身上起了很多像水泡一样的东西,连续两日高烧不退,医生说孩子可能要不行了。”带着厚重鼻音的贺俊丽,急的呜呜直哭。
“怎么会儿这样?”贺俊生心头一惊。。
“韩晟天生体虚,出生时,医生就说这个孩子活不过十五岁。”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王慧珍哑着嗓子说。
“大姐,孩子现在在哪?”放下手中东西的蒋欣怡问。
“在家里躺着。”贺俊丽揪心的说:“你姐夫请假正在家里陪着他,我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啊!”
“嫂子,你去哪?”贺俊杰望着风一般跑出去的背影问。
“欣怡肯定是去大姐家了。”贺俊生说:“俊杰,快推着我跟上你嫂子。”
反应过来的众人抬脚跟了上去。
眼角发红的韩建文正在炕边,望着面部表情极为痛苦的儿子,感觉无助至极。
跑进屋的蒋欣怡没时间跟大家解释,翻开韩晟的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他的舌苔,最后开始给孩子把脉。
“她在干什么?”被挤到一边的韩建文想上前阻拦。
“姐夫,我嫂子懂医术。”贺俊杰拉着他说:“你就让我嫂子给韩晟看看吧!”
过了片刻,蒋欣怡松开把脉的手,扭头对王慧珍和贺俊丽说:“妈,大姐,你们快去打盆水过来,用毛巾给孩子擦擦身子。”
“俊杰,你去倒杯温水,准备一根吸管,一定要让韩晟多喝水。”蒋欣怡说。
“需要我做些什么?”坐立不安的韩建文问。
“姐夫,你的自行车能载人吗?”蒋欣怡问。
“可以。”韩建文说。
“那你立刻载我去何家药铺。”蒋欣怡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轮椅上的贺俊生,看着炕上眼睑紧闭的韩晟,心里跟着干着急。
“这么晚了,何家药铺怕是早就关门了。”韩建文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说。
“没事,我有药铺钥匙。”没时间跟韩建文解释太多的蒋欣怡,开门进屋取走针灸针包,又打开药匣子,配制几副草药。
等他们返回韩家时,韩晟状态比刚刚稍好一些,可依旧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快被烧迷糊了。
“大姐,把这草药拿去用慢火熬一个小时,记得熬的越浓越好。”蒋欣怡将草药交给贺俊丽。
“蒋欣怡,你要给我儿子针灸吗?”不太信得过她的韩建文,看着她打开针灸包问。
“姐夫,韩晟病的很重,他体内有毒气排不出来。”蒋欣怡一边准备针灸,一边简单解释。
“放心,有欣怡在,孩子保证不会儿有事。”贺俊生信得过蒋欣怡。
蒋欣怡对人体穴位十分熟悉,知道什么病应该针灸什么穴位。
韩建文不懂医,他看到蒋欣怡针灸之后,韩晟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色血液。
“韩晟。”韩建文惶恐上前。
“爸。”清醒过来的韩晟看起来好受不少。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韩建文哽咽加心疼的问。
“爸,我感觉胸口没有那么闷了。”韩晟实话实说。
“欣怡,药来了。”贺俊丽端着熬的浓浓的草药走过来。
“韩晟,药可能会儿有点苦,但它能治好你的病。”接过药碗的蒋欣怡说:“你乖乖把这碗药喝下去,明天舅妈给你买糖吃。”
“舅妈,同学们都说我是个药罐子,我常年都要喝药,多苦的药我都喝过。”韩晟的话让大家心里发酸:“我妈常说苦口良药,可为什么我喝了那么多药,身子骨还是这么虚弱?舅妈,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无助、惶恐、委屈的泪滴从韩晟眼角划过:“舅妈,我不想死,我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快乐的活着,我也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想跟大家一起上体育课,一起踢足球,一起放风筝、抓蛐蛐,我不想做同学口中的病秧子。”
听着孩子的诉说,贺俊丽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疼。
“韩晟乖,舅妈一定会儿治好你的病,让你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快乐健康的活着。”蒋欣怡一边喂他喝药,一边开口承诺。
“舅妈,你不许骗我。”韩晟含泪的眼睛放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嫂子从不骗人。”贺俊杰说:“我嫂子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