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厉烨舟所愿，柔煜川拿纸巾亲自擦。
纸巾刚贴上嘴唇擦动，厉烨舟故意低低的“唔”一声，瞬时眼中泪雾蒙蒙，可怜小狗似的瞟着柔煜川，“我不疼我不疼……”
“……”柔煜川看着一秒戏精上身的厉烨舟，惊叹他没有做演员，真真是全宇宙演艺界和观众们的巨大损失。
他知道嘴唇娇嫩，容易被弄疼，哪怕是身体铜浇铁铸似的厉烨舟根本不会在意一点小伤小痛，他也不想他疼，所以一开始的力道和羽毛轻轻拂过差不多。
厉烨舟也意识到这点了，都怪自己入戏太快，时间又不能倒退一秒，只好攥着柔煜川的手腕，“啊哈哈”的尬笑，“柔教授快帮我擦嘛。”
柔煜川倾身靠近厉烨舟，更专注地盯着嘴唇，力道放得更轻，“弄疼了就说，别装。”
“嗯。”被柔煜川宠着，厉烨舟的心里比直接吃了一罐蜜糖更甜，垂下眼帘，看着乌黑柔顺的头发，和情动过后仍微微发红的耳垂，贪婪的视线流连，怎么看也看不够，脖颈优美的线条延伸向肩背，睡衣是扣好了，V字领正好拱月般的露出白皙精致的颈窝，令人联想翩翩……
柔煜川突然捏住厉烨舟的嘴，“厉烨舟，你摸哪儿呢？”
“喊全名？听不见听不见！”厉烨舟嘿嘿笑耍赖皮，摊开的大手紧贴着，又捏几下。
柔煜川差点跳起来，踹厉烨舟脸上，“不许胡闹。”
“遵命，柔教授。”厉烨舟听话收手，不然大恶狗又得不老实地戳人了。
从昨晚闹到今天上午才停下，他才舍不得累着心爱的柔煜川。
必须时刻牢记计划——嘴巴的存在感！突破身心防线！
奶酪酱质地偏黏，放轻些力道更难擦干净了，擦来擦去几遍，仍有残余。
厉烨舟默默计算时间，擦了足足半分钟！
伟大的胜利！
柔煜川看着被擦得略微发红的嘴唇，跟涂了口红似的，往上面吹吹气，“疼吗？”
微凉的气息落在唇上，别提多舒服了！厉烨舟眯起眼睛，无比享受，“柔教授，您再吹吹。”
柔煜川又吹几下，厉烨舟被撩得心里痒痒的，要不是自控力强大，以及对柔煜川的尊重，会立刻捧着脸啃嘴。
柔煜川道：“吃完了直接水洗吧。”
“嗯……”厉烨舟开始盘算新的小心思。
柔煜川又切下两小片面包，奶酪酱抹在其中一片上，再用另一片夹住，大小刚好一口能塞得进嘴里，不会弄脏嘴唇，又方便咀嚼。
厉烨舟美滋滋地吃着，感觉被幸福泡泡包围着。
柔煜川又弄好一块递过去，视线正好落在厉烨舟的嘴唇上。
唇形分明，弧度勾人心弦。
柔煜川听见自己平静的心弦好像颤动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他知道这只大坏狗从昨天开始到今天，时不时耍出的小花招，叫他注意到他的嘴唇是想干什么。
而他在明知对方的意图的情况下，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提出离婚之后，厉烨舟的连番温柔攻势，叫他一步步沦陷，缴械投降……他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
柔煜川平静淡然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忧虑，金属叉子差点在指间弯折。
必须尽快想个办法解决，并且确保万无一失……
看来只能打扰菲亚族长了。
他借着低头抹奶酪酱，迅速调整心绪，再看向厉烨舟时，只望着他的眼睛，“厉上校，一年前去法奥莱顿国参加女王陛下的生日宴，林赛骗你需要按当地风俗着装。”
提到这桩事，厉烨舟知道柔煜川的注意力正在自己的嘴唇上，兴冲冲地点头，“法奥莱顿的男性喜欢涂脂抹粉，肤色越白越美，涂上红色或紫色的口红，长发梳成高耸的发髻，点缀各种颜色的鲜花，穿上繁重华丽的礼服，男装的下半身居然是短裙，就到大腿中间！”
“我真找了人做造型，结果你们一帮人穿的正常晚礼服，”他不觉得尴尬，反而得意洋洋，“谢谢你们，让我成为全场最大现眼包，真是一场特别有趣的经历。”
柔煜川看着神采飞扬的脸，又想起当年装扮的模样，特别是高耸入云的假发上五颜六色的花朵，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到底是忍不住了，笑出声。
厉烨舟记得，当时林赛带头笑得差点满地打滚，柔煜川只扫来一眼，就再也没看过他，神色淡漠如冰，与到处洋溢着欢乐笑容的宴会格格不入，更与现在乐不可支的模样判若两人。
笑得眸光明媚，脸颊微红，可爱又撩人。
厉烨舟亲亲他眼角泪痣，问道：“柔教授，您不会憋到现在才笑出来吧？”
柔煜川回亲一下眉心，“厉上校总逗我笑，害我憋得好难受。”
“因为我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好美。”厉烨舟又亲亲酒窝，红润的嘴唇咫尺之遥，但他硬是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不光是尊重柔煜川。
他做了这么多小动作，柔煜川多多少少有所觉察，万一意识到他的目的，构筑起更坚固的防线，他再想突破就很难了。
必须让柔煜川以为他心思单纯，没有企图。
满足地亲完两边酒窝，厉烨舟坚决地退后，在自己腿上比划，“到了宴会上一看，嚯，那些男的一撩开外袍，好多双大毛腿！”
柔煜川道：“他们以腿毛旺盛为荣，越浓密，代表自身越强大，更能吸引异性或同性。”
法奥莱顿的男人平均身高一米七，一米九二的厉烨舟加上假发，直逼二米二，站在其中犹如鹤立鸡群，加之魁梧英俊的外形，十分惹眼，诸多男女频频向他投来视线，每一个都在外袍下摆处特别停留了好几秒，原来是为了确定腿毛多不多。
厉烨舟松口气，“万幸万幸……不然柔教授要醋死了。”
柔煜川看着厉烨舟的腿，轻笑道：“即使你有浓密大腿毛，他们也只敢看看，不会真和你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