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祖初年,乃定四方,受天命,创大昭。昭者,日明也。以此寄人间大道昭昭,与日月同光。
崔隐好不容易定了定心神,“啊……那个我方才起夜,因着习惯所以回房时有些恍惚便……”
“哦?”温悯轻轻笑了声,脸上不合时宜的热意渐渐褪去,“那崔姑娘又因何,胡乱摸温某的床榻?”
崔隐喉头动了动,“我……我落下了东西,想着寻摸回去,”崔隐这倒是实话。
崔隐觉腕上的力道松了些许,挣了挣,成功抽回手,温悯手上一空,也放下手。
他对崔隐道,“饶是再重要的东西,崔姑娘也不应该如此作为,半夜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床边,很危险。”温悯的语气不复之前的戏谑,反而多了几分严肃。
崔隐愣了愣,温悯没说错,实在是自己太欠考量。
“多谢温大人提醒,只是这东西实在重要,我一下昏了头。”崔隐握着那东西的手心微微发潮。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温悯没有说话,崔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叨扰大人了,我这便离开。”
温悯也没有阻挠的意思,崔隐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房间,连门都忘记带上。
温悯轻轻摇头,有些无奈,赤着脚下床把门关上,并郑重其事地落了锁,回到床榻,翻来覆去地竟难以入眠。
崔隐无声无息地躺回床上,她只觉得心脏在狂跳,自己真的太鲁莽了,真的希望一觉醒来,着该死的雨便能停了,只要雨停了,那行人应该就会离开客栈船,毕竟是从颍阳跋山涉水而来办事的,那她也省的见温悯,她总觉得,白日里,温悯看她时,带着探究。
直觉和理智告诉崔隐,自己不应该和从颍阳来的人多接触。
或许是崔隐睡前的祈祷真的有效,翌日居然是个晴天,万里无云,一扫阴霾。
温悯一大早就被手下喊醒吃早食,他不紧不慢地下楼,走到楼梯的一半,客栈的大堂一览无余,除了唳雀营的人围坐了两桌,便没有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