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车的服务员已经将车从停车场开到了酒店门口，将车钥匙交到了代驾的手中。

钟南抱着玉尧上了后座，给两人系上安全带，顶着晚风，缓缓驶向家中。

钟南屈着腿瘫坐在后座，肩膀上阖着玉尧的脑袋，两人的手十指相扣，听着车里空调扇里传出来的呼呼声，脑子一团乱麻，想了很多。

今天柯向东说的不多，串联起来却都震撼，断断续续也没记得多少，刻骨铭心的就是那句，“他穿的内裤都是我给他买的。”

醋意，直蹿天灵盖。

代驾将车开的很稳，一路上的路况也都很好，感觉不到什么颠簸摇晃的痕迹，饶是如此，车开可没多久，原本枕在自己肩膀上的玉尧却像是极不舒服的将整个上半身倒在了他的腿上。

钟南揉着他的发，又透过一晃而过的路灯摸到了他的脸，满手的泪。

玉尧哭累了，也说累了，趴在他的腿上，安静的像只睡熟了的小猫咪。

开到半路，玉尧突然哼哼唧唧的做起来，窝在钟南的肩窝处使劲嗅着，轻声呢喃。“哥！我难受…”

钟南正闭眼假寐，朦胧中听着他的声音还有些不真切，眯缝着眼揉着他的脑袋。“怎么了？”

玉尧说：“有点…想吐。”

钟南立马叫代驾靠边停车，扶着玉尧来到个靠边的垃圾桶旁。

玉尧先是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酝酿了半天才想起来去推钟南。“你别看，恶心。”

钟南没理会他，扶着他没退半分。“没事，不嫌弃你。”

玉尧又干呕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最后只颓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吹着夜风，缓和胃里的翻腾。

钟南去车里翻出来一瓶水递给他，玉尧立马抱着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缓和了好几分钟，才嘿嘿笑着对钟南说。“谢谢南哥，我好多了，我们…回家吧！”

钟南投给他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心说明明是一个小醉鬼，还不忘在自己面前扮演可爱萌萌哒，可两秒后，他就又笑不出来了，看着玉尧，眼里心里尽是惆怅。

回到车上，玉尧坐的板板正正，钟南牵着他的手，轻声问。“不睡了？”

玉尧摇头，还是觉得有些脑袋发胀。“不睡了，你也喝了酒，我老怕趴你身上，你也会不舒服。”

钟南笑笑。“我喝得不多。”

玉尧有些囧。“我以前也不喝酒，今天…就是没控制住。”

钟南还是笑，将人扳到自己怀里。“没事，想醉就醉，我来照顾你就是了。”

玉尧有些难为情，挣扎着坐直，在钟南耳朵旁边小声说。“哥，前面还有人呢？”

钟南扶额，不再强求，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

不久便行驶到玉尧楼底下。

代驾将车钥匙交到钟南手里，上后座取了自己的电动车，潇洒离去。

玉尧后脚想下车，却被钟南抓住。“先别，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玉尧老实巴交的坐好，看着钟南，等待着他的下文。

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钟南看着他，原本是想盘问他往年的生活细节，又怕那些明摆着不开心的事勾起玉尧不好的回忆，最后斟酌再三却只酸唧唧的问了一句。

“我听柯向东那狗说，他还给你买内裤？”

玉尧一惊。“你…他…什么时候…说的？”

钟南无语。“看来是真的。”

玉尧冷汗涔涔。

“都扔了，以后不许再穿了，要穿也只能穿我给你买的。”钟南彻底醋了，俯身下来，作势就要解他的皮带。

玉尧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先推开钟南还是先保护自己的裤子，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就…就都还挺贵的，也没破，后面…我也自己买了一些，没有都是小东哥买的。”

钟南来了劲，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不让动弹。“那也不行，明天给你传最后一天，就都得给我全扔了，我带你去买新的。”

玉尧缩在后车座和钟南怀里，眼睛警惕的盯着车窗外的四周，就怕突然有人围上来，丝毫静不下心来。“好，买新的，都…都挑你喜欢的…款式。”

一句话说完险些咬了舌头。

钟南不知道是开心的还是被玉尧这句话给抖的，拉着玉尧的皮带的手突然卸了力气，整个人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撑起一只手看着玉尧燥红的脸，心里软得在滴血。他说：“小猫！我想亲亲你！”

俯下脸来刚要吻到，玉尧却怎么都不肯配合，扭着脑袋辩解。“不要，我喝了酒没刷牙，有味儿。”

钟南：“我也喝了酒，也有味儿，你不让我亲你，就是在变相的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