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钟南耳垂的手指变成了一撮头发，茫然的他向上也不是，向下也不是，宛若一张浮萍。

期间有几次就差了那最后的临门一脚，硬是让钟南生生忍住了。

玉尧由衷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年进去戒过。

不然怎么可能自己都快扭成麻花了，他都能控制得住。

完事后还大咧咧的把自己晾在那儿，就哼哼着刷牙去了。

玉尧恶狠狠的瞪着着摇头晃脑的背影，默默哼唧着自己去洗漱。

内心失落肯定是有的，但很多的是暖。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地缝里的杂草，后来上学了遇到的同学成了稀薄的养分，看似聊胜于无，实则必不可少。而真正掀开压在他身上的巨石的人是钟南，现如今，他这颗杂草透过缝隙，迎接阳光，才能得以真正的成长。

回想着钟南给自己的那种微妙的快乐，决定也要照葫芦画瓢给他也来一次，玉尧做足了心里准备，思虑着像钟南一样如何把这件事做的脸不红心不跳，其次还显得情意满满。

等他心辕马意的调笑着从厕所出来才发现，钟南并没有像他臆想的那样，坐床上等他，而是窸窸窣窣在阳台弯腰忙碌着。

“洗衣服吗？天这么冷，干嘛不用洗衣机？”说着好奇伸头去看，不看不要紧，看清了只觉得头皮一紧。

钟南在洗衣服，别说钟少爷还挺稀罕自己，洗衣服用的温水，满满一盆全是玉尧的内内，旁边甚至还有刚拆下来的一堆吊牌。

“你这是…干嘛呀，好好的都洗了干嘛？”那等下自己穿什么？

当然这最后一句玉尧及时刹住了车，没呜哇哇叫唤出来。

钟南嘿嘿笑着，从裤兜里掏了一条甩在他身上，嘴里哼哼唧唧。“谁让你一天到晚就穿别人给你买的，老子买不上，洗洗怎么了。”

玉尧听了个大概，顿时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全都收住了，悄咪咪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候钟南已经把洗好的全人烘干机了。

拉开衣柜，得，真的是一点最后的底线也没给自己留，多的也不敢抱怨，裹着睡袍缩床上玩手机去了。

钟南忙活半天回到床上搂着人，偏头看玉尧在手里上捣鼓什么。“看电影吗？”说完也不用玉尧开口，自己去拿遥控器放下投影仪。

拉上遮光窗帘，关了灯，瞬间有种身在电影院的既视感，两人做靠在床头，头挨头，安安静静的看着，玉尧的思绪却怎么也集中不了。

里裤这种东西，旧时看着可有可无，可在如今却成了他不可无的底线，卡毛发不说，就是各种不舒适。两人两尖若有似无的触碰着，酝酿过半的电影。玉尧还是焦作不安的问不出上一刻关于自己要穿什么的问题，急得抓耳挠腮。

最后还是钟南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人搂在了怀里。“别担心，再过两个小时就能穿了，没打算让你直接放空挡。”

玉尧老脸一红，直接缩在被子里一副铁了心要把自己闷死的架势。

由于这个硬件的理由，也由于两人实在放空了身心，索性两人就是结摆烂彻底，全天我在房里看看电影聊聊天，饿了就薅着零嘴吃吃，聊累了就相拥小憩一会儿。

也不知道在今天第几次接吻后，玉尧像条鱼一样，蛄蛹着缩进被窝，钟南一开始没想着他会做这个，曲着腿躲避想把人从被窝里掏出来，连连说着不用。

有些事自己做着就觉得理所当然，换成玉尧后，不是不想，就是单纯的舍不得，二十四五怎么了，还没走出校门，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小孩眼神清澈，怎么想都像是自己不学好把人带坏了。

玉尧却执拗，扯着他裤腰的手不肯松，腻腻歪歪的软了音调喊他。“哥…我想试试。”

钟南会心一笑，右手手掌托着他的脸指腹摩挲，理智再次被攻陷。“那等会儿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咱们就停止好么？”

玉尧歪着脚在他掌心里蹭着，想是小猫小狗规划地盘那样霸气宣言。“哥，我好喜欢身上沾染你的气味，这样子，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就没人来抢走你了。”

这段时间，他偷偷练习说话，语调放缓，呼吸放慢，每一句情话，他都说得余音绕梁，通畅不磕巴，他很喜欢。

钟南也很喜欢。

最后，玉尧终于得偿所愿的被钟南的气味裹满身心，像是幼时偷吃饼干的孩童，嘴里含着碎屑，胸口兜着大片，双手沾满口水，却又呆呆傻傻，露出满脸痴笑的神情。

钟南又在洗衣服了，只是这次，换成了玉尧灰色的睡袍。

玉尧终于穿上了里裤，半裸着裹藏在被子里，只觉得整个人快幸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