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恋恋不舍呢?”金屏不知何时走近,冷嘲热讽道,“生了一副好皮囊,惹得爷儿多看几眼,我警告你,既跟了三公子,安分守己些,出了事情,丢了侯府的脸面,顾不得你是公子的通房,三公子再疼你,出了没皮没脸的事儿,该打该罚,一个少不了。”
南星低着头,应了一声。
真可谓你不找事儿,事儿就来找你,躲是躲不掉的。
她只是想吃颗莲子啊。
“别在这里躲懒,你把茶水点心都送到池中的亭子里。”
“我一个人?”
“不还有船夫呢?”金屏继续加了一句,“我跟你一齐送过去,你一个人我担心布置不好,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宴会正式吃饭的地方设在前院,此地不过是供给小姐公子赏荷取乐的地方,备着的多数是笔墨纸砚、瓜果点心、笔墨纸砚。
船夫摇着橹往中心的亭中去,南星端着茶壶,站在船头,池中的荷花往船边探。
待会儿回来的时候折几支荷花,带回小院里,用水养着。
不消多久,两人就将亭子布置完毕,出乎意料的,金屏没有为难她。一年前的那巴掌,自她会从辽州回来后,金屏没有寻过她麻烦,可能真的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对岸出现了一群人,衣着品貌不凡,应该是邀请的客人陆陆续续过来了。
来得比预料的时间早一些,金屏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差错,催促着南星赶紧离开。
回程途中,南星蹲在船头,折了两三只还未开的荷花,又想折几枝荷叶回去做吃的,打算回去做荷叶鸡吃。
“啊!”
一股强劲的力道推向她的后背,南星一时间失去平衡,跌入水中。
呛了几口水,好在她会水,挣扎几下浮出水面,扒着船沿,吐出口中的的水。
“我呸!”
南星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看着正站在船尾,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的金屏。
“南星,怎么这么不小心,转眼的功夫就掉到池塘里,池塘里的荷叶荷花这么多,你想要我让人送些到三公子院里,何必自己去摘呢。”金屏双手抱胸,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南星,就差捂嘴大笑了。
“你故意推我下水。”南星气得肺都要炸了,嘴巴里一股腥腥的味道,吐了好几口,感觉嘴里还是有泥沙。
若不是金屏谨慎,离得远,她非得把她也拖下水解恨。
“你自己掉下去的,怪得了谁,四处无人,谁看见了,别信口胡诌。”
船夫在前头划着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金屏蹲下来,掰开南星抓着船边缘的手指,“既然你会水,自己游回去吧,浑身湿漉漉的,各家的公子小姐一会儿要用船,弄脏了船,可怎么好。”
“金屏,你口口。”
南星咬牙切齿地骂道。
“船夫,动作快点,公子小姐已经在岸边等着呢。”金屏回头催促船工,回头居高临下,眼神发冷,“南星,我的脸也是你能碰的?”
船的速度加快,南星心里骂着,一边两腿动作,往岸边游。
南星落水的声音不小,虽船遮挡住了,岸边的人还是注意到了她们的动静。
“是不是有人落水了?”期间有人出声。
“不知道啊,听着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那可怎么办的好,我要不要寻人去救。”有胆小者焦急地问道。
“妹妹不急。”冯春熙往旁边挪动几步,想看清船后的景象,“船夫善水,他不紧不慢地划着船定是没有出什么大事,船上有其他丫鬟,左右侯府丫鬟婆子众多,若是真的出事,自会喊人,许是有什么大物件儿掉水里了也说不准。”
“你们莫要担心,船上的金屏姐姐是我母亲身边的得力丫鬟,她处事周全,岸上的丫鬟婆子大多会凫水。”谢瑶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一下,同旁边的表哥说道,“今日的荷花羹,我母亲特意吩咐为表哥做的,里面加了莲子葡萄干,表哥回去的时候带些给表嫂尝尝。”
谢琦站在一旁,梗着脖子,面上带着冷漠,眼睛时不时瞄向侧边,听着谢瑶和世子爷的动静,听到“表嫂”儿子,眼神闪动。